散文诗_乡村叙事诗

【编者按】乡村的故事是村民的故事,父亲,祖父,吹箫的女人,木匠,猎人……是乡村永恒的风景,风景随岁月流转,乡村也因此丰富多彩。

蹒跚的父亲

15年前,当父亲的蹒跚背影从医院消失后,我知道,今生今世再也感受不到父亲的温暖了。

疼痛像乌云一样铺天盖地,笼罩着我的世界我的梦。每当我想起父亲变成忆念里的一段故事,才感悟到自己的撕心裂肺与伤心欲绝。

我搜寻关于父亲的记忆:高大的身材,高高的颧骨,炯然的眼神,强硬的性格以及无畏的勇气。

童年的记忆里,父亲是伟岸的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困难;父亲是阳刚的水,没有他灌溉不了的土地。

当我开始面对世态人情的时候,才明白,父亲对我的生命有多么重要。可是,父亲蹒跚的脚步早已离我而去,我该怎样地面对人生?

祖父的茅屋

黝黑发亮的脊背,被压迫成一张弯弓的姿势。祖父的岁月,匍匐在村庄一隅。

当弯弓蜕变成一种象征时,一座茅屋定格成祖母18岁的欢欣。祖父脚底生气,上山下河,耕地割草,茅屋里传出祖父祖母青春的欢快。

当父亲呱呱坠地的时候,茅屋在祖父手中变得宽敞明亮。父亲端着一只小木碗,在茅棚中长成山里汉子。长成汉子的父亲,为了不再佝偻身子进出茅屋,加入“背二哥”的行列。

无数个严寒酷暑的煎熬,父亲用满身伤痕,双脚的皲裂,为祖父背回了一座青瓦的屋檐。当祖父在父亲的青瓦房内闭上眼睛时,父亲看见祖父脸颊上滚落的泪滴。

两代人的命运,见证着祖父茅屋的悲辛。父亲接过祖父的扁担,挑起一个家族生存的希冀。

吹箫的女人

七孔幽邃的音符恰似你多情的眸子,举手投足间流淌出高山流水的静谧。

长箫轻放,唇音轻启,你让村庄变得安宁。心中的幽忧,你吹给山风听;梦里的甜蜜,你吹给河流听;生活的烦忧,你包容在心底。

小村收容了你,小村也包容你。在小村人心目中,你是上帝赐予的活观音。因为,你的箫声冲淡了小村人心中的痛苦,激活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你的箫声未把小村吹老,岁月却把你两鬓吹白。当你苍老得缺牙脱齿,你还让洞箫轻轻呜咽……

小村人好久未听见洞箫呜咽时,你已蜕变成一抔黄土的孤寂。

小村物是人非。小村面目全非。

一个吹箫女人的故事,却在小村不曾湮灭。尽管,小村人并不知道你的姓名?

木匠的无奈

木匠夜以继日地为自己赶制棺材,他想赶在自己生命结束前,完成自己最后的一桩心愿。

木匠从16岁起跟着师傅学艺,已记不清建造了多少栋房屋和猪牛圈舍。木匠自己家里的房子却始终未曾翻建,依然是那栋豁牙漏风的土坯房。

木匠不是不想建房,他一年四季忙着做木工活儿,还不够一家人糊口。

木匠也知道,村里人都在笑他:“白天住的土坯房,晚上睡的木叉床。”

他拼尽了最后的力气,下决心要为自己打制一付像样的棺材。棺?a href="http://sanwenzx.com/sanwenzhuanti/2009/0607/1180.html" target="_blank">母亲踊刮磁偻辏窘橙匆煌吩缘乖谧约捍蛑频墓撞睦铩?/span>

木匠走了。他的棺材盖子,是他的徒子徒孙们帮忙刨制成的。

猎人的吆喝

百发百中的猎人,撵着满山疯跑的猎狗,沿着大山小山乱窜。手中的猎枪却找寻不到目标。

猎人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解下裤带,对着沟壑狠狠地尿上一泡,便搂住裤带疯狂地吆喝:“嗬——啰——啰——啰——哟——嗬——”。

猎狗听到猎人的吆喝声,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个箭步射出去,在沟壑里发狠地嗅闻猎物的踪迹。

猎人的吆喝声骤然停止,猎狗也耷拉着两只耳朵,垂头丧气地返回。猎人气急败坏,他从肩头扯下猎枪,对着空旷旷的山野狠狠地抠动了扳机。

猎人病倒了。猎狗睡眼惺忪地蜷卧在草丛里,偶尔发出一阵呜呜的吠叫。

猎人的病能好起来吗?他还能发出雄健的吆喝声吗?猎狗警惕地竖起耳朵,时刻等候猎着主人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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