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那一盘小小的石磨,静静地倚在墙角,默默地看着日子从身边悠然滑过。
像满月,像岁月的车轮。 爷爷是个石匠,千锤百錾,雕出的石磨严丝合缝,转动自如。 就像这盘石磨,刻槽均匀,磨面光滑,凸的是沿,凹的是面。磨盘边缘突出的地方,固定着一截溜光的木柄。握着木柄,轻轻摇动,石磨便“呼噜,呼噜”的打起了转儿。 奶奶把炒熟的豆子,一小碗,一小碗地倒进磨盘上的孔洞中。 摇着石磨的奶奶,笼罩在爷爷旱烟的袅袅烟雾中,还有石磨边上满脸期待满脸幸福的我。 小屋里飘溢着浓浓的豆香,我忍不住凑到石磨边上嗅了嗅,谁料想,鼻子一阵痒痒,一个喷嚏,纷纷扬扬的豆面扑了一脸。 奶奶怜爱地拍了拍我的头。 爷爷笑着用烟锅头磕了磕我的脚。 亲情,在很多时候是不需要言说的。 我如小鹰,顽皮而淘气,在爷爷奶奶十几年的呵护下,羽翼渐丰。 石磨声中,我读书,写字。我坐在石磨边,高声朗读着奖状上的名次和我的名字。 奶奶欣喜地下地要给我熬糊喝,爷爷赞许地用烟锅头磕磕我的脚。 乳黄色的熟豆面被奶奶熬成了糊,我捧着豆香浓浓的糊,如捧着一碗满满的爱!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