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哥的说说_说说我哥

  哥文化程度不高,记忆中我读初一、姐读高一那年,哥辍学务农。那个年代,同时供三个小孩读书,对于无经济基础更无理财理念的我们家来说,很有困难,所以,当哥说自己成绩不好,主动提出辍学时,爸妈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那时,农村只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里有着经济头脑后来也成为了最先富起来的几个人请来专业人士经过勘探之后发现在我们村的地底下有着很大的一片煤炭群,于是飞快在那建起了煤矿,没几年煤矿旁边又建起了洗煤厂,辍学后的哥才15岁,放下书包便拿起了扁担,每日在那些地方工作。    说是工作,干的其实就是力气活,一根扁担、一担簸箕就是其劳动工具。煤块从地底下由矿桶运出,倒在露天煤场,哥和村里的老少爷娘们一起,靠体力,把煤块或煤灰一担一担挑进大卡车里然后被运送到全国各地去,沉重的担子下瘦小的哥因为不协调显得特别打眼。我永远都记得最初那段时间回得家来的哥------被绳子勒红的肩膀、满脸的煤灰、疲倦的脚步。    15岁的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哥身上压着的是生活的重担,所以直到现在,哥个子也不高。    熬过一段时期后,哥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心情阳光起来。哥脑袋瓜子挺灵活,算账快,加上能写得一手好字,他们这支小分队资金管理和分配的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他身上了。我记得,账是这么结算的------每装一车,磅房过称,开好一票,哥拿上后,在票的背面写上挑担装车参与者,然后按量(元/吨)按人头平均结算,一月一结。每到月底时,累趴下的哥躺在床上还得对着一大堆票边打算盘边登记,几年下来,细心的哥愣是没让账目出过错、没让别人因此红过脸。    哥很细心,兴趣也很广泛,女工很擅长-----会绣花,画画不错,唱歌嗓音像极了郁钧剑。    哥很乐观幽默,模仿性也很强,学谁像谁,经常逗得我们开怀大笑。    哥很疼我,每次我从家返回卫校时,总会偷偷塞钱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过生日那天,是哥和姐,踩着单车,愣是将家里老妈煮的十多个鸡蛋送到了学校,端到我面前时还热气腾腾。。。。。。    那时生活,苦一点,不怕,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是最幸福的,因为有家,家里有爸有妈有姐有哥,更有爱。    哥因无一技之长一直无正式工作,可他一直没闲着,干过汽车美容、安装过消防管道、跑过推销、进过碳酸钙厂,后来我毕业、工作,每个人都能自食其力了,正好妈赶上民办老师考试转正的政策,爸也一直在上班,家里的负担减轻了许多,尽管,爸妈照旧无理财理念,家里照旧没多少存款,可一大家子的人仍然其乐融融。    日子沿着正常轨道进行,适婚年龄的哥娶了同村女子为妻,一晃十几年了,添了两个人见人爱的乖巧女儿,这个家笑声更是不断。    因为妈退休后整了个麻将馆,几年下来晚上老熬夜身体吃不消,哥便变成了馆长,最近几年,哥也觉得这始终不是长久之事,一直想脱手,可因麻将馆无人转租,所以这馆长就这么一直当得不温不火。    前阵,老爸突发高血压,辛亏发现及时,送院治疗,才没造成大麻烦,一个礼拜下来还处脑梗塞引起中风的恢复期。    这一个多礼拜,是哥,衣不解带地在老爸病床前伺候着,翻身、穿衣、换裤、擦澡、洗脸、喂药、倒水,才几天就瘦了六斤的哥不急不躁,温情细致,我自愧不如。    护理过程,他照样不忘幽上一默,躺在床上的老爸心里着急,谁来病房看他,他逮谁就撇嘴哭,哥边帮他擦眼泪边数落:爸,小时候你打我我都不哭,现在别人关心你你倒哭,再哭我打你哈!给老爸递尿壶时,又说:老爸,你这小钢炮杀伤力挺强的哈,拉尿一下拉这么高,差点尿我脸上了。。。。。。给老爸换尿裤子时又来上一句:老爸,你这枪摆正位置,刚又尿歪了。。。。。。,整个病房,一片笑意,再看老爸,真正的笑歪了嘴。。。。。。。    这就是我哥,安心过平常小日子的哥。    这样的日子,虽无大富大贵,可有滋有味。    是我喜欢的模样。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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