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司马光散文
《资治通鉴》 作者司马光，字君实，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人。著名史学家。宋仁宗时进士。做过谏官。神宗时为翰林学士。司马光反对王安石新法，请求神宗不要实行。此后他离开朝廷15年，专力主编《资治通鉴》。他自己说日力不足，继之以夜，他的精力尽于此书。后有过短期当政，废止了新法。 《资治通鉴》是一部编年体的通史，记载从战国到五代1362年间的史事。 《资治通鉴》记载了两大战役：赤壁之战和和淝水之战。 《赤壁之战》： 赤壁，在湖北嘉鱼县东北，长江南岸。赤壁之战发生在公元208年，汉献帝建安十三年，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之一。《赤壁之战》以《三国志》为蓝本，综合其中数篇的材料写成。着重写孙、刘方面一些重要人物的活动，表明孙、刘得天时、地利、人和，让读者了解孙、刘所以取胜的缘故。 文章叙述了鲁肃前往荆州，劝说刘备联合抗击曹操。鲁肃至南郡，情况发生变化，刘琮已经投降曹操，刘备已经南走。 叙述诸葛亮出场劝说孙权抗拒曹操，分析曹、刘情况，以坚定孙权抗拒曹操的意志。 而孙权方面主战主降意见不一。鲁肃就孙权的地位直陈利害，极力说明不可降曹；周瑜则分析曹操不利的情况，自请领兵迎战。孙权决定拒曹，态度坚决。 叙述周瑜进一步分析曹操兵力，让孙权完全解除顾虑。孙权做出具体部署。 周瑜到前方，刘备与他相见。 刘备每日遣人候望，见其心情急切；周瑜临敌严整，见其胸有成竹。 进，与操遇于赤壁。 使操军众已有疾疫。初一交战，操军不利，引次江北。瑜等在南岸。瑜部将黄 盖曰：今寇众我寡，南与持久。操军方连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乃取蒙 冲斗舰十艘，载燥荻、枯柴，灌油其中，裹以帷幕，上建旌旗，豫备走舸，系于 其尾。先以书遺操，诈云欲降。时东南风急，盖以十舰最著前，中江举帆，余船以 次俱进。操军吏士皆出营立观，指言盖将。去北军二里余，同时发火。火烈风猛， 船往如箭，烧尽北船，延及岸上营落。顷之，烟炎张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瑜等 率轻锐继其后，雷鼓大震。北军大坏。操引军从华容道步走，遇泥泞，道不通，天 又大风，悉使羸兵负草填之，骑乃得过。羸兵为人马所蹈藉，陷泥中，死者甚众。刘 备、周瑜水陆并进，追操至南郡。时操军兼以疾疫，死者太半。操乃留征南将军曹仁、横野将军徐晃守江陵，折冲将军乐进守襄阳，引军北还。 引次，领军驻扎。走舸，轻快小船。炎，同焰雷，同擂。坏，溃败。羸，瘦弱。蹈藉，践踏。 精湛笔墨描写赤壁会战经过。曹军初战即失利；周军火烧赤壁，与刘备水陆并进，大破曹军。 《淝水之战》： 淝水，古水名，在安徽。现叫东淝河。公元四世纪，前秦国王苻坚纠集强大的军队进攻偏安江左处于劣势的东晋，结果在淝水之战中大败。 文章叙述秦王苻坚召集群臣商议举兵伐晋，群臣多数认为晋不可伐，苻坚独坚持己见。之后，伐晋的家族继续劝阻伐晋，苻坚驳斥了他们的意见。慕容垂却迎合苻坚的心意，得到了他的信任。苻坚所信重所宠爱的人也劝他不要轻举妄动，他一概拒绝。 叙述苻坚伐晋的部署，并描写了他的恃强骄傲，刚愎自用，拒纳忠谏。而慕容垂别有企图，苻融则比苻坚看得透彻。 接着，文章叙写苻坚军容的强盛和东晋在军事上的劣势，然后转笔极力描写晋人的震怒和谢安的态度镇定。 描写战役经过。秦强晋弱，两军交战之初，晋军不敢有必胜之念；秦军于洛涧大败，苻坚骄矜之气未减，允晋军渡淝水决胜负之请，终致溃败不可收拾。 谢安闻讯后，矫情不露喜色的描写尤为传神： 谢安得驿书，知秦兵已败，时方与客围棋，摄书置床上，了无喜色，围棋如 故。客问之，徐答曰：小儿辈遂已破贼。既罢，还内，过户限，不觉屐齿之折。 摄，收拾。床，放东西的小桌，不是卧床。徐，慢慢地。还内，回到内室。户限，门槛。 屐齿，木屐，木屐底下的横木。晋人喜著木屐。 谢安心里过于兴奋，走路的步伐失常，连脚下的屐齿碰断了，都没有觉出来。 《前事不远，吾属之师》： 戊子，上谓侍臣曰：朕观《隋炀帝集》，文辞奥博，亦知是尧、舜而非桀、纣， 然行事何其反也！魏征对曰：人君虽圣哲，犹当虚己以受人，故智者献其谋，勇 者竭其力。炀帝恃其俊才，骄矜自用，故口诵尧|舜之言而身为桀、纣之行，曾不自 知，以至覆亡也。上曰：前事不远，吾属之师也！ 短文选自《资治通鉴》。记魏征回答唐太宗的话，说明接受他人意见和言行一致的重要。魏征的话虽是说的隋炀帝，实则暗示唐太宗应力避恃其俊才，骄矜自用。 《张巡守雍丘》： 南阳（今河南南阳）人张巡，博通经史，晓战阵法。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反，张巡时任真源（今河南鹿邑）令，起兵讨伐，吏民乐从者数千人。在雍丘（今河南杞县）与安将令狐潮决战，屡次获胜。后固守雎阳（今河南商丘）数月，救兵不至，食尽城陷，张巡被害。 《张巡守雍丘》记载张巡守雍丘以智胜敌的故事。 张巡被困数十日，意不动摇，并斩劝降之六将。 相守四十余日，朝廷声问不通而心犹不动，写其忠；张巡夜缒草人于城下，获矢数十万，继又夜缒士兵袭敌营获胜，写其智；雷万春的勇敢，衬托张巡军令之严。 白沙涡大捷，归途擒敌救兵，处理得当，民众因此来归者颇多，显示了张巡的政治远见。 《谏院题名记》： 谏院，古代规谏朝政缺失的谏官的官署。宋仁宗嘉佑六年，司马光为起居舍人同知谏院。八年，他为谏院题刻石撰写了这篇题记。 题记谈了谏官的来历，谈了谏官的职责与品德。对谏官提出专利国家而不为身谋的要求。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朝政需要谏官；当志其大，舍其细，先其急，后其缓是谏官应有的职业道德。 专利国家而不为身谋，不只适用于谏官，所有为官者当诫。 当下，那些为自己为子女，买官卖官跑官争官的大人们，面对着司马光的专利国家而不为身谋，是不是应该灵魂深处闹革命，悬崖勒马，洗心革面，重新做官？ 《训俭示康》： 康，即司马光之子司马康。父对子训诫崇尚节俭。 文章现身说法，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就不喜华靡，崇尚节俭，世人讥笑他，他也不以为病。慨叹近岁风俗侈靡，举士大夫家宴客一例指出当时的习尚与宋初大不相同，以赅其余，并说居高位的人不应随波逐流。 表扬宋初李文靖、鲁宗道、张文节三人崇尚节俭的言行，赞叹大贤的深谋远虑，非庸人所能及。 解说御孙曰：‘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从道理上阐明俭与侈必致的后果。 连举季文子、管仲、孔子、公叔文子、史何曾6位古人和石崇一个本朝人的事迹，说明俭能立名，侈必自败。 致以训词，收束全篇。 文章信手而成，却脉络清晰，正反事例为证，令人信服。文中某些道理至今仍有意义。（待续）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