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树儿
1 阳春三月，该是没有了二月早春的春寒陡峭，应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 出其不意，天色被清凉侵袭。 对于四季如春的深圳来说，这样的天气，似乎有些反常。 灰蒙蒙的天空，像是洗过衣服的肥皂水。阴沉寂寥。 我在这样的气候里，跌宕了好些天。一直没有看见天空的明亮。 花草树木，皆因春色的低沉，寡寡欲欢，却挣扎着阴暗的捆绑。 想要站在最前端，睁开双眼看见第一道阳光。 钢筋水泥构筑的城市，生怕被硕大的梦幻击碎，生怕被无境的彷徨覆盖，奋不顾身，不留余力，疯子一样，徘徊着，寻找着，直到慢慢闪亮。 不留遗憾。 我所思兮在太山，欲往从之梁父艰。侧身东望涕沾翰。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路远莫致倚逍遥，何为怀忧心烦劳。我所思兮在桂林，欲往从之湘水深。侧身南望涕沾襟。美人赠我琴琅琅玕，何以报之双玉盘。路远莫致倚惆怅，何为怀忧心烦怏…… 这是出自东汉著名政治家张衡《四愁诗》里的一段诗。 我一直感觉它是一首无以伦比的爱情诗。可是后来，我读这首诗时，却有了不同的感受。有一种想从落迫中奋起的意念。 生活会把人的心伤透，从来只会袖手旁观，没有一丝怜悯与同情。受伤。慌张。挣扎。沉闷。压抑。悲愤。哀叹。而相反，生活亦会把人的心锤炼得深厚，变得坚韧顽强起来。就像这首诗所言，即使遭遇种种阻扰，毅然始终不倦，矢志不移。 不要轻易言说放任自流。 梦想，它就在那里，不动声色，而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某些挟持。 尔后，自由翱翔。 即使这个世界把所有的梦都破败了，那也要在日落之前，努力用心，尽情绽放。 2 海水。海鸥。浪花。潮汐。恬静。深邃。 在乡下时，我最喜欢雨后的泥土味。在城市里，我开始喜欢太阳下，油漆马路的味道。当我站在海边时，一如既往，慢慢喜欢上了海水的潮湿味。 我一直想用宽厚这个词来形容大海的样子。它的宽阔，一望无垠。它的厚实，能包裹住这世间所有一切。 生活需要惊喜去打破。 像我这样朴素平凡的人，能有这样，一次次的邂逅，一次次的途经，已足够让我喜悦。 海边锻炼的人很多。跑步的。走路的。骑单车的。年纪大的。年青的。小朋友。 不管是在路上，在商场，在公园，抑或任何景色怡人的地方，我最喜欢看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手牵着手的老夫妻，一种是睡在婴儿车里的孩童。 喜欢他们，是因为从他们身上，总让我看到生命的力量，感受到爱情的力量。纯粹，坚贞。让我对生活再次充满期待。 九点钟的时候，意想不到，太阳像个拿到棒棒糖的孩童，兴奋得冲破层层阴云，露出整个脑袋。一刹那，一束束金光齐刷刷落在了海面。波光粼粼，绚丽灿烂，豪迈激情，这种壮观，誓死天荒地老。 如果说英雄需要一场乱世来成全，那么眼前这份美丽，只需用心画在心底足矣。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记忆里，恐怕它都是鲜艳张扬的。 穿着白色的纱裙，披着长发，光着脚，站在海边，让海水轻轻打在脚背，金灿灿的阳光抚着发际，那该是一幅很好的水彩画。 多少年后，实现了这样的情景，即使没有了少女时的美丽，那也是令人动容的。 因为生来平足，走不了多长时间的路。却沿着海边，来来回回走了两个多小时，都不觉得累。 他说我简直是个奇葩。我笑着说，海边的路板，可能镶嵌了神药。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就这样慢慢老去吧。 3 疼到死去。也许一直侍在神智不清的地方，企图钻进你的灵魂深处，蜷缩在你的胃里，痛痛着你的身心，疲惫着你魂魄。直到支离破碎。 上帝从来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拯救你。 白大褂。药水味。渗白的床单。诡异的楼道。尖锐的针头。殷红的鲜血。 头晕。恶心。呕吐。胃酸。疼痛。嘶吼。 疯子一样的神情。 盐酸消旋山莨菪碱注射液。葡萄溏。盐酸左氧氟沙星注射液。间笨三酚注射液。 就这样，从黑夜到白昼，几番轮转，体力几乎透支。 药用过之后，仍然疼得撕心裂肺。医生也只能开始做大量检查。 护士像绣花一样，在我的手背，胳膊上找血管。扎进去，抽出来，再扎进去。 如此循环数回，终于找到能抽出血的血管。 身体各个部位像大扫除一样，一一清理过后，确定为急性肠胃炎。 胃痉挛。可能是从未经历过，我的世界，疼得面目全非。 有些过分。不是什么大病。 再也别像傻瓜一样哭泣。 人都说，蝴蝶从来飞不过沧海。我只想说，当你能走出彷徨，一定会是柳暗花明。 我屏住呼吸，等待这只蝴蝶的破茧而出。 跟病魔大战一场后，心情平静得跟压缩饼干一样工整。 4 没事的时候，我总喜欢坐在窗子前，看着外面发呆。 因为是老房子，小区里还算安静。 大概有三年时间里，每个周末，早上九十点钟，对面14栋楼里，都会传来钢琴声。 起初我很好奇。弹钢琴的是年轻人，老人，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后来就不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 开窗，看书，音乐。偶尔下雨的时候，钢琴声合着雨滴敲打玻璃窗声，特美妙。 春天就是春天，无论气候再怎么折腾，枝桠上的花朵，依然蠢蠢欲动。 停在树上的小鸟，叽喳个不停。 可能是树叶太茂盛了，我仔细朝着窗子外面的树上看了，没有看出来，它们停在那棵树上。 反正就那么欢快地吵闹着了。 散落在路上的花瓣，被路人踩伤了身体。绚烂过后，依然坠入泥土。貌似繁华过后，都是梦一场。 呼吸再也不能细小了，春色再也不能灰暗了。让阳光爬上墙头。 生活再多泥泞，双脚也要用力拔出淤泥。 虽说人心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却也不畏，奔波着，抗争着。 内心不慌乱。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推荐访问:会把 心伤 生活 多情的人总被无情的伤 生来彷徨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