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山的怀抱里怎样 [在山的怀抱里]

  曾几何时,人们都脚步匆匆地逃离山林,奔向城市,奔向更大更远的城市。山,被抛向了最偏僻的天边。其实,山有那么可怕吗?老祖先山顶洞人不就生龙活虎地生活在山里面吗?

  

  那天,我放弃手头俗事,独自去离城市几十里以外的后山里游走。这后山,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属于巍峨秦岭的南向支脉。林木蓊郁,云雾缭绕,溪流潺潺,鸟鸣空谷,空气格外清新,如若仙境。

  

  我看到,在山翠绿清香的怀抱里,鸟雀于林间歌唱,小溪于沟壑跳跃,小鱼游泳潭中,小龟憨睡石上,松鼠自由地追逐嬉闹,牛儿纵情地哞哞吼叫,兔子迅疾地与白云赛跑,山羊悠闲地教小羊吃草,山花恣意地绽放青春,蝴蝶自然地展示裙裳即使是一只弱小的蚂蚁,也毫不担心被谁捉住,被谁踩死,或被煎炒油炸,放进人类的白瓷盘子。

  

  这僻静的大山,俨然一位泰然自若、温柔慈祥的母亲,她宁静地斜倚在宽厚的大地,在距离那个叫做城市的很远的地方,千万年一贯地保护着那么多与人相比要弱小得多、卑微得多的生命。看着看着,我对大山母亲更加地敬畏了。

  

  我慢慢地放缓了前行的脚步——被忙碌的世俗社会弄得浮躁不安、节奏错乱的脚步,连梅花鹿的优雅、水牛的从容都不及的脚步,我怕吵扰了大山母亲,我怕惊吓到快活地生活在她怀抱里的每一种天真可爱的生灵。

  

  我想,在那些生灵的眼里,我是不是被俗世的名利折磨得疲惫不堪,毫无生气,满身俗气?在它们眼里,我是不是个贪婪嗜杀的猎人?是不是个怪异的长着一双窥视小眼的外星人?想着想着,我自觉自己面目可憎,不受欢迎,我甚至羞于瞧一眼自己投入到清澈山泉中的灰色倒影。

  

  是啊,我与它们,曾几何时,已变得格格不入!童年时,我,作为一个山的孩子,也曾徜徉于这大山的怀抱里,饮山泉之水,吃山野之果,躺在绿草的毯上欣赏蓝天白云,坐在高高的岩石上纵览风景,像兔子一样敏捷,像猴子一样灵动,像山雀一样天真,像鹿子一样善良。而今,我苍老的心,已自惭形秽。

  

  江山依旧在,夕阳几度红。对人而言,许多物质的东西,丢了还可以再找回来。但,历经尘世沧桑,我们心灵里丢失的东西,那些金子般的思想,那些树木般的质朴,那些水一样的透明,那些火一样的热情,那些土的厚道、梦的奇幻,那些最初的童真和善意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也许,人们舍弃了山林,也就舍弃了自己身上和灵魂里最宝贵的东西。

  

  于是,我不好意思再走下去。我尴尬地撤回脚步,悄悄地退出,悄悄地溜走。继续——去争名逐利,去出卖良心,去荣当老板,去嫁入豪门,去吃各种有毒食品,去喝人造的矿泉水,去呼吸祖先们从没呼吸过的空气。

  

  回到装有防盗门窗的家,我忽发奇想: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住进大山,哪怕在她温厚慈祥的怀抱里,做一棵干净的小草,做一只自由的蚂蚁,做一条无忧无虑的游鱼幸福生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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