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an二姐哪里人【小镇里的二姐】

  我的二姐1983年中国医科大学毕业,在当时各大城市急需人才,不费劲就跻身大医院工作的情况下,她却为了爱情去了丹东郊区的小镇。

  

  二姐结婚的时候,我大哥大姐去送的。回来后,哥哥脸上满是乌云,他说小二这么高的学历,怎么弄到偏僻的农村呢,连个房子都没有,真傻。

  

  家人都为二姐惋惜,不是没有理由。

  

  二姐是家姊妹中学习最好,最聪明出众的一个。上学的时候,老师常到我家走访,说,姐姐是好苗子,好好培养,怕姐姐和家里懈怠。考重点高中当时1%的录取率,姐姐顺利考上了。78年,姐姐上九年的时候,考大学失利。为此,她更努力了,第二年,出乎我们的意料,姐姐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考上大学。

  

  我家住在部队家属宿舍,二姐上大学,是全团的喜事。有的家请二姐吃饭,为祝贺,更为了给自己的子女树立榜样。我们家围绕二姐报学校和专业展开了讨论,因爸爸心脏病一直难治,最后,爸爸和大哥决定让姐姐学医,拯救病人。

  

  二姐的高中同学可佩服她了,我在家门口看书,常瞥见她班上的男同学来我家,他们在朦胧地追求姐姐,说姐姐的大头鞋吸引了他们。二姐为学习不讲究穿戴,冬天穿着部队的大头鞋成为学校的风景。

  

  二姐大学时偶遇东北大学的一个同学,相爱,毕业,追随他去了男方的家——丹东。

  

  这件事,家里不同意,记得那时,天没亮,我就听爸爸和妈妈议论这事儿。然后他们找二姐谈,说明利害;哥哥在大医院工作,为姐姐的事儿,早早和院长打了招呼,接纳没有问题。但姐姐好像主意已定,没有吵闹,毕业时二姐直接从学校悄无声息去了丹东。

  

  二姐的家在丹东鸭绿江入海口,有最美最肥的海鲜。我喜欢去二姐家,像回归自然,二姐带我上出海的船上买海货,好开心。

  

  二姐刚结婚的时候,住在卫校的一个平房里,小小的屋子烧火炕。后来,我借姐姐点钱,姐姐买了楼房,直到今天,仍住在简单的60平的楼房里。

  

  二姐惦着家,常令我感动。每逢年节或海货下来的时候,二姐不是大包小溜的拿来就是送到通往家乡的车上捎回来。她自己舍不得买衣服,舍不得装修,给父母钱毫不吝惜,小镇里的银行和邮局是她常去的地方。我常疑惑,三十来年了,姐姐不但对家的挂记没有减,反而更加浓烈,亲情原来是这样?

  

  在小镇,二姐是出了名的医生,她不热衷行政职权,一心专研业务。她是医院的专家,只要早晨推开门,等候的人群呼啦围过来。姐姐笑脸相迎,对每一个患者。姐姐难脱身,即使过年回来,也有患者电话追随,她从未烦过,回电话嘱咐,即使不在丹东,也从不推脱责任。

  

  小镇里的人没有不认识姐姐。有一次,我在小镇用公用电话给姐姐家打,那个看电话的老人看号码问我:你是不是找王大夫?我惊异。他立刻热情导引。我骄傲地说:那是我的亲姐。

  

  还有一次,二姐带我到很远的新港看中朝边境的大轮船起锚,路上穿过乡村,村里常有人隔着窗户喊姐姐。我说,这么远,还有人认识你?姐姐说,找她看病的人哪里都有。

  

  我记起二姐在沈阳上大学时,裙子、衬衫我捡着穿引以为荣,因为她引领时尚,那衣服和色彩像纯洁的女大学生。而今,二姐落后了,每次回家,像偏远农村来的人,穿着土不说,对时髦的东西像隔了一道墙。家里姊妹怜她,轮番给她买衣服,打扮她。但怎么穿,二姐也是一身朴实,脸上闪动着光彩的笑容。

  

  二姐融入了小镇的生活,她和他们成为一体,那里的人喜欢她关心她。姐姐想吃绿色蔬菜,她会主动到邻居家园田地去摘;邻居的阿姨,常常也会把下来的蔬菜送来,二姐不在家,就把菜挂到家门上。

  

  二姐原是妇产科主治医师,可现在,她中西都会。她结合实践摸索自学,看电视学习《黄帝内经》《伤寒论》等。姐姐说,中医是宝,治病寻根。开始,看病的人不理解,怎么哪儿痛不治哪儿,反而治别处呢?后来,有了效果,患者更多了。姐姐学中医的过程,深悟传统文化做人、爱人的道理,对待她的患者,更是满面春风。

  

  二姐的儿子大学毕业去了深圳,姐姐思念儿子从来不说。但她常给儿子写信,信中说:你要珍惜自己,珍惜妈妈给你的生命,妈妈没有给你财富,所能给你的只有生命,你要自己去创造,这条路虽然艰辛,却能体验到生命的价值。你要多学习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懂得爱人,多积累多沉淀,你的人生一定会站在更广阔的平台上。相信我儿!

  

  二姐的心愿,退休后,开个诊所,把学医的大哥,大姐都找来一起做,姊妹在一起,既共享欢乐相互照料,又共同给别人快乐。

  

  说起给别人带来快乐,姐姐纯纯地笑了,像个孩子!

  赞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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