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亲情之歌】温情黄昏伴我行] 亲情伴我行

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些印迹长久藏在心底,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淡忘。那里,有母亲期待的眼神,有年轻时留下的坚实的脚步无数个日子,我都沉浸在对那些温情黄昏的一往情深的回忆里。

  (—)崎岖山路情

  有这样一种场景,深深印在我的脑海:每到天快黑的时候,母亲总会在村口的稻田边,对着山下大喊:幺儿——回来了没有?走到哪儿了?不要着急,慢点走,我把饭热好了。这是怎样一幅温馨甜蜜的画面?

  我的老家在川北农村山区,到处是崎岖险峻的山路,幼时念书要到十公里外的乡镇上学。我记不清在这条山路上跌过多少跟斗,只记得每年谷子抽穗的季节,山沟里洪水泛滥,每天回到家,母亲总要给我洗沾满泥浆的衣裤。山路真难走啊,天热时爬得一身臭汗,下雨天裹一身稀泥,我不时找借口称病不念书。母亲就狠狠地用黄荆条儿抽我的屁股,她边抽边教训我:山里的娃儿走不得山路,永远也不要想走出大山!不知是母亲的话激励了我,还是伤皮不伤肉的黄荆条儿鞭策了我。从那以后,我不再怕走山路,多少个狂风怒号、暴雨如注的日子,我顶风冒雨走着山路去上学,然后又从这里走出去到外面闯荡。

  十多年前,在我离开家乡外出的那个夏天,母亲执意要送我出山。我担心母亲的脚痛病,死活不肯,母亲就赌气说那就不要走了,我只好答应。我在前头走,母亲在后面送。山路不好走,母亲的腿脚不灵便,只好走一段歇一段。二十里的山路走了三个多钟头,在公路边等长途汽车时,母亲给我整理了背包,然后又给我擦汗,把她亲手做的鞋垫揣进我的口袋里,然后笑盈盈地看着我,挥手让我上车,我刚一转身,泪水便流了下来。当我从车窗往外望时,我看见夕阳下佝偻着身子的母亲,也在挥袖擦泪。我知道,母亲是舍不得让我远行啊!在晶莹的泪光里,我仿佛看到了母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守着山里人的自信和希望,心中不由涌起男儿壮志出乡关,生不成名誓不回的壮志豪情。

  去年回家时,我看到昔日的山路早已变成了像蛇一样蜿蜒缠绕在山腰的乡村公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有了莫名的忧伤与失落,因为我永远不会忘记——是母亲带我从这儿起步的!那山路,那浓浓的情怀,让我时时想起激励我勇敢前行的母亲。

  (二)特殊红苕情

  黄昏,与儿子出去散步,远远闻到街边烤红苕的味道,儿子馋得不行,就烤了几个红苕,儿子吃得津津有味,但我总觉得没有家乡的红苕好吃。

  在我小的时候,母亲在房前屋后、田间地头都栽满了红苕。星期天,太阳快落山时,趁着天气凉快,我就跟母亲一块到地里做农活。母亲薅草时,我就顺着苕埂把苕藤理好;施肥时,我就握把小锄头把肥盖严,我们一起干到天黑才回家。母亲见我能够给她分担一点农活,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便有了欣慰的笑容,我在母亲的笑眼里慢慢成长,随之也对红苕有了特殊的感情。

  尽管如此,每顿吃红苕的日子也确实乏味,在我们老家,习惯吃用青菜做的酸菜,那时家里穷,天气热时,母亲每餐做饭都是加一大锅红苕、酸菜,煮少量的米,饭要熟时,为避免饭太稀,就往锅里搅玉米面。为了尽量让我吃饱,母亲做出许多红苕系列的新品种,什么蒸红苕、煮红苕、晾红苕干、熬红苕糖,但我实在吃不下。一天放学回家,我冲母亲嚷道:我宁愿喝清汤也不要吃红苕了!母亲没有作声,默默走进屋去了。

  第二天放学回家,我等到天黑也没看到母亲回来,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预感到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年迈的奶奶和我焦急地守在村口,我大声地喊妈妈,昏暗的天幕下,只听到稻田里青蛙呱呱的叫声和山谷的回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隐隐传来一声应答声,对,是妈妈!我赶紧点好火把,跌跌撞撞顺着山路,一边跑、一边喊,终于看到母亲一瘸一拐朝我们起来。我搀扶着母亲回到家,发现母亲的手被摔伤了,脚后跟也瘀血红肿,母亲脱下沾满泥土的衣服,边用热水烫脚边讲起当天发生的事:原来,母亲早上背了几十斤红苕到乡场上,打算卖了割点肉回家打牙祭,但红苕没多少人买,母亲午饭没吃直等到收市时才卖了几斤红苕,根本就不够买肉。眼看天快黑了,母亲只好急急忙忙背起红苕往家赶,没想到下坡时脚底一滑,摔了一跤,红苕也倒在了坡上。母亲伤心地说:是妈妈不好,今晚又得让你吃红苕了。我拉紧母亲的手,哽咽着说:妈妈,我不想吃肉,我喜欢吃红苕!

  那个傍晚,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它镌刻于我的心海深处,伴我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

【责任编辑:暖暖】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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