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余文（二）
《扬烈妇传》 作者李翱，字习之，成纪（今甘肃秦安）人。贞元进士，官至山南东道节度使。其思想、文章、性格与韩愈相近，当时有韩李之称。 唐朝建中四年淮宁节度使李希烈反叛，四出略地，并攻陷汴州。县令李侃，不知所为，而他的妻子杨烈妇挺身而出，当机立断，决策抗贼，动员人民守城，并参与守城的后勤劳役，战斗中，敦促丈夫忍痛（裹伤）坚持。最后守城成功。 杨氏亲为之爨（烧火煮饭）以食之；无长少，必周而均。使侃与贼言（喊话） 曰：项城父老，义不为贼矣，皆悉力守死。得吾城不足以威，不如焏（赶快）去， 徒失利无益也。贼皆笑。有蜚箭（流矢、飞箭）集于侃之手，侃伤而归。杨氏责 之曰：君不在，则人谁肯固（固守，坚持）矣！与其死于城上，不犹愈于家乎？ 侃遂忍之，复登陴（代指城墙）。 亲自参加，深明大义，敦促丈夫带伤坚持，一个有勇有智的烈妇跃然纸上。 《杨烈妇传》表彰了这位忠于国家、胆识胜于须眉的妇女，文章的末段给了她较高的评价，认为象这样的女子，史官应当给她立传。作者对自己的这篇文章很满意，有人也认为这是李翱的代表作。 《阿房宫赋》 作者杜牧，字牧之，京兆万年（今陕西长安）人。唐文宗太和进士。知兵法，好读书，善属文，为晚唐著名诗人之一，人称小杜，以别于杜甫。 阿房宫，中国古代一个著名的宫殿，由秦始皇于前212年开始修建，位置在当时秦都咸阳，今天的西安市阿房村。前206年，工程尚未完工，被兵入咸阳的项羽烧毁。 《阿房宫赋》前半铺叙渲染阿房宫建筑的壮丽以及宫女、珍宝之美之多，大半出于想象；重点为后半畅论秦朝以暴取民财终致亡国，以昭警戒。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复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 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峰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 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 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毕，完了。兀，光秃。钩心斗角，廊腰互相连结，迂曲如钩；檐牙彼此相向，象螭龙斗角。与今天的成语语意不同。盘盘焉，盘结的样子，囷囷焉，屈曲的样子。 夸张而不淫靡。铺叙阿房宫的建造和全景的雄伟，楼阁的复叠，桥梁复道的壮丽，歌舞的纷繁。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 其人，其足以拒秦。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族，灭族，杀死合族的人。不暇，顾不上。鉴，鉴戒，后世以之为镜子，避免再犯错误。 议论而不枯燥。慨叹六国和秦之灭亡都由于不爱其民，点明后人当引以为戒。 文尽而味无穷，词句又跌宕不平，读之荡气回肠。 《书何易于》 作者孙樵，字可之，又字隐之。关东（函谷关以东）人。唐宣宗大中进士。授中书舍人，迁职方郎中。 自称藏书五千卷，常自探讨，幼而工文，得之真诀。 书，是记的意思。 文章从何易于为刺史引舟写起：刺史崔朴乘舟游玩，找当地百姓挽舟，益昌县令何易于亲自引舟，理由是： 方春，百姓不耕即蚕（养蚕），隙（农隙，农家闲暇的时候）不可夺。何易于 为属令，当其无事，可以充役。 义正而词严。惭愧得无地自容的刺史与宾客跳出舟，偕骑还去。 续写何易于宁负违命之罪，而不肯征收茶税；在益昌的几件杂事。又叙改任罗江县令一如在益昌。 孙樵经过益昌，与邑民有过一番谈话，议论何易于。邑民不对，笑去，一语含蓄，是非曲直不言自喻。 文末作者慨叹当时在上位者不能识拔真才，并预言何易于虽不遇于当时，必有得于后世，鼓励循吏坚持正道。 《书褒城驿壁》： 驿，驿站，古时传递公文或出差的官员途中换马歇宿的处所。褒城驿，在今天陕西褒城县东南。书。。。。。。壁，写在。。。。。。壁上。 《书褒城驿壁》是作者孙樵借号称天下第一的褒城驿由雄大而残破，对当时吏治的败坏抒发感慨。 褒城驿的现状是： 视其沼（池子），则浅混而污，视其舟，则离败（船板破裂）而胶（搁浅）， 庭除（台阶）甚芜，堂庑（两廊）甚残，乌观其所谓宏丽者？ 为何号称天下第一的褒城驿如此芜毁？驿吏述说了原因：宾客暮至朝去，无所顾惜，驿站遭到数十百人的破坏，以至日益残破。 驿吏话未说完，旁边的一位老甿（农民）笑了，语出惊人：天下州县尽如驿站。指责当时吏治的腐败情形，极为深刻。 清朝高士奇评说：因驿而发明郡县迁代不宜促数之故，可谓深达物情，有关治体。 (待续）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