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鸡蛋:土鸡蛋走心文案

我乘坐的客车,渐渐驶进了故乡的怀抱。

窗外,那一段段飞逝而过的风景,明暗相间,新旧交替——但却永远总是那般的亲切,从不曾让我陌生;它们共同组成一条温馨的河流,载着我一颗漂泊的心,朝着归家的方向,热烈而执着地奔流!

人还在车上,手机铃声响起。是父亲拨来的电话。父亲问我大约何时能到家。并且,父亲还特别说到,母亲又已经为我存下了几十个土鸡蛋。接听着父亲熟悉而亲切的话音,我的心中有暖流涌动,尽管此时已是初冬。

我微微的合上双眼,老家的那一颗颗浑圆而散发着馨香的土鸡蛋,便立时在心底浮现。名为土鸡蛋,只因了它们是老家的那一群只吃粮食或虫蚁的母鸡所下。父母一般舍不得吃,也舍不得卖。母亲常说,土鸡蛋营养,补益,最适合我这个用脑的教书人和正念书的儿子食用。所以,每次回家,我总能得到一袋父母专门为我准备的土鸡蛋——我在一所镇中学教书,而我的妻儿则在相隔数十里的城里。每逢周末或节假日,我都会乘车回去与他们团聚。我的老家恰在我回城的中点线上。于是,我便屡屡在中途回一趟老家看看父母,然后再回妻儿身边。这样,我便如一条幸福的鱼儿,在两个家之间游弋。尽管红尘渺渺,前路茫茫,而这两个家,却始终像我心头的两瓣火焰,温暖而给力!但我能常回家看看,却绝非仅为土鸡蛋而来

时间在土鸡蛋串联而成的思维里流逝。客车到站了。

下了车,我的双足踏上了通往老家的那一条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路边的草儿已枯萎,石块砌成的路面裸露着。若在草木葱茏时节,这条窄窄的小路,会被生长狂放的草叶覆盖,而几乎遁起它的形迹。但无论如何的变化,每当我携着风尘归来,我总能像重逢老朋友一般,第一时间辨清它的面目。我走过天下无数条路,也迷过若干回路;唯有这一条,我走着最踏实,也永生都记得。

老屋的影子,渐渐呈现眼前。那一柱袅袅升腾的炊烟,是冬日里最温暖最诗意的风景,也最牵动我的魂魄。我急促而迫近的足音,引出了我慈祥的双亲,还有那一只通人性的老黄狗。我在他们的簇拥下,进入了老屋,进入了我曾经朝夕与共的地方。

因已至中午时分,我们便一起动手做饭。母亲炒菜,我烧火。我往灶膛里添着柴块儿。火势很盛。锅里也闹得沸腾。屋外虽然天寒地冻,屋内却暖意浓浓。我们一边做饭,一边闲聊。跟父母交谈,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儿:母亲的唠叨,父亲的简约,我都百听不厌。

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一盘盘,一碗碗,端到了桌上。好丰盛啊,我啧啧称赞,您们恐怕平时不会这么吃吧?母亲笑而不答。母亲做的饭菜,最合我的胃口。我敞开肚皮,吃得大气磅礴,吃得忘乎所以,吃得痛快淋漓。每回一次老家,我总吃得特饱,吃得特憨;似乎天下的美食,全然不能与它们相提并论!瞧你那馋劲儿。母亲乐了。孩子,你大多时候一人在外,要吃好些,不要太节约啊,你的身体一直较差。父亲关切地说道。嗯,嗯——我一边贪婪地咀嚼着饭菜,一边迭声地应着。

当我的食欲渐渐得到了满足,我的目光开始在父母脸上流连。这是两张明显衰老的脸,除了皱纹,还有沧桑;这也是两张今世无法忘怀的脸,它们必将长久地活在我的记忆里,即使有一天,它们会忽然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我夹了一些菜,分别放到父母的碗里。您们平时也不可吃得太简单的,要保重身体。家里的鸡蛋,您们就该自己吃,别老为我们留着。我殷殷地说道。我们种了那么多菜,每年又杀了肥猪,够我们吃了。鸡蛋就归你和杰儿吃吧。(杰儿即我的儿子)父亲也点头称是。在父母的心里,总装着他们的儿和孙,独独缺了他们自己。

我在不经意间,瞥见屋角搁着一背篓打理好的蔬菜。妈,这么冷的天,您还卖菜呀?我问。没啥,这些年已习惯啦。母亲轻描淡写地说道。眼下,市场上的土鸡蛋,挺俏的,您可以拿去卖嘛。我补充道。不必的,妈只须多卖些菜就行。母亲微微一笑。在母亲的意识里,似乎家里的土鸡蛋就只为她的儿孙而生,别人断无这个口福。

饭后,我又要准备回妻儿的身边。等等。母亲说着,走进里屋。我跟了进去。母亲蹲下身,从墙角拖出一只陶罐。打开罐盖,里面是一些澄黄饱满的鸡蛋。天冷,家里的母鸡都不大下蛋了,这些蛋,你妈攒了好久。。。。。。父亲也走进来。母亲小心翼翼地用两层塑料袋,把蛋装好,送到我的面前。车上小心点啊,别碰坏了。母亲叮咛道。妈,这次回家没给您们买什么,这钱,接着。我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钞票递过去。这鸡蛋,你这钞票可买不起啊。母亲开着玩笑,不接。嫌少啊。我也玩笑似地回敬道。呵呵,这鸡蛋根本就没有价格的。父亲也在一旁打趣道。

是呵,这世上,黄金有价,唯有亲情无价——这些无价的土鸡蛋,分明就是一份弥足珍贵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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