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喜鹊声|喜鹊连声叫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我童年时的家。

  

  低矮的木瓦房围成的三合院,正对着宽阔的沙石公路。在院坝与沙石公路间,镶嵌着几丘稻田,偶尔传来阵阵蛙鸣声。一家人正围坐在院坝边的李子树下,谈论着农事。顺着李子树朝左右两边看,翠绿的竹林,高大的古杉,成排的柏香树,一刻不离的护卫着低矮的木瓦房,茅草盖就的圈舍。那是鸟们的天堂,那是鸟雀们卖弄歌喉的大厅。

  

  躺在木床上听各种鸟雀的叫声;坐在院坝边的李子树下看精彩的连环画:爬树梢,掏鸟蛋,倾鸟巢,更是美妙绝伦,回味无穷的趣事。成群的各色鸟雀,绿油油的玉米地,泛绿泛绿的稻田,一丘丘金黄色的稻谷,铸就了一幅幅天然的画卷。叽叽喳喳的喜鹊声,那是我童年时永不磨灭的印象。

  

  院坝边的李子树,翠緑的竹林,高大而合围的古杉树巅,常会见到翻飞雀跃的美景。听到叽叽喳喳的喜鹊声,母亲总会唠叨;喜鹊闹,贵客到。听到喜鹊声,仿佛闻到了山茐拌腊肉的清香;尝到了甜酒的甘甜;土坛子里炖土鸡的鲜香;红得诱人的香肠。

  

  记得有一年冬天的早晨,下了很大的雪,各色鸟雀们都停止欢唱,大地死一般沉寂,只听到各家各户劈木材生火的声音。三合院里,只有母亲清扫积雪的簌簌声,催我早起的叫喊声,火塘里燃得正旺的呼呼火苗声。

  

  忽然,一大群喜鹊不知从何方飞来,落在了院坝边的李子树上,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打破了院落的沉寂。顿时院落沸腾起来,母亲催我们早起的声音,劈材生火的声音,洗锅弄盆的声音,还有院坝边李子树上,竹林里,杉树巅叽叽喳喳的喜鹊声,相互交织,相映成趣,组成了故乡的早晨特有的乐章。听着喜鹊的嬉闹声,母亲不停地唠叨,今天肯定有客人来。

  

  约莫十点钟光景,十来个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个个手提白糖,土面条到了我家。他们把火塘围得圆圆的,说说笑笑。母亲的脸上满是喜悦,客人们夸这夸那,夸得我心里乐滋滋的。母亲给客人们舀来清冽的甜酒,酌满红红的土茶,端来白花花的爆米花。一时间,客人们的谈笑声,吃米花的格崩声,呼呼的火苗声,充溢着整个火塘。

  

  这一回我成了母亲的好帮手。一会儿母亲叫我到雪地刨大蒜苗,一会儿又叫我用火炭烧腊肉,一会儿又叫我用热灰炮辣椒。取东拿西,忙个不停。饭菜弄好了,各色菜肴摆了一大桌,红得诱人的香肠,白里透红的肥肉片,香得诱人的豆鼓,苦里带甜的风肝,香脆的肚丝,储存多年的土酒,好不丰盛。父亲推杯把盏,母亲殷殷嘱咐,好和谐的气氛。客人们时不时的夸母亲好手艺,夸我勤快。这一回,我懂事了许多。

  

  后来啊,没了过去的古杉,没了成片的竹林,更没有了悦耳动听的鸟雀声。代之而起的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黔北民居。

  

  先前,每次回老家,刚下车总能看到双老在院坝边的李子树下,父亲弓着腰,母亲拄着拐杖,翘首远望我回家的情景。想到此,我便回忆起儿时站在高大的李子树下,期盼母亲父亲早点归家。朝霞里,目送父母亲扛着农具出门;余辉下,眼望父母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而现在,操着儿时曾走过的路,想要看看昔日喜鹊在树枝间打闹的胜景,想要听听喜鹊的叫声,想要回到儿时树林里的美好时光真的好难。  

  今天午休,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躺在老家的木床上,在院坝边高大的李子树上一群喜鹊,正叽叽喳喳闹过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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