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大年三十,怀揣童年过年的情趣荡然无存,清晨,一直躺在暖和和的被窝,隐隐约约的几声鞭炮声惊吓了老黄狗,稀疏的尖叫添补了村子的寂静,我也从睡梦中惊醒。
春节回家过年成了一年四季漂泊在外人的主旋律,忙忙碌碌的一年,不管一年忙碌的奔波收获如何,但在过年这一天似乎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特别是北方人,恪守着回家欢度古老而传统的佳节。 09年的腊月是一个多雪的月份,像一位爱哭泣的孩子,早上放晴的天空,中午毅然飘起雪花,晚上一场大雪悄然而来,黎明便放晴了。临近大年三十,断断续续的几场雪,不知道阻隔了多少回家团聚的人,浓浓的思乡之情只好埋在心底。我在一个县城被留了下来,每天在煎熬中度过,直到腊月二十九,毅然决定回老家过年。 回到乡下,岳父岳母早准备好了过年的一切,我成了客人。尽管享受丰盛的年饭,无须做屋里屋外的琐碎生活。 大年三十,怀揣童年过年的情趣荡然无存,清晨,一直躺在暖和和的被窝,隐隐约约的几声鞭炮声惊吓了老黄狗,稀疏的尖叫添补了村子的寂静,我也从睡梦中惊醒。站在院落里望着稀稀疏疏的住户,家户烟囱里袅袅升起的炊烟是整个村子最美的景色。村庄,炊烟、院落,似乎构成了一幅独一无二的乡村水墨画。早饭过后,太阳下来了,暖洋洋地照着。一家人站在在院子里,说起儿时过年,多多少少有些留恋,一贫如洗的家境,唯一期盼过年的目的不是喜庆这个传统节日,而是享受这一天难得的宴席。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过年已不是最期盼的事情,对年的到来,甚至有些胆怯。童年过年的往事只在心底想起,永久地流淌在记忆的长河。 黄昏,岳父岳母忙里忙外,准备年饭。我静静地望着村落,看见许多成排的窑洞明显空闲着,不知是房主,还是房主的邻居贴上红红的对联,窑洞面子与窗户在风雨中变了颜色。通往前后村子的道路两旁皑皑大雪保持着原有的样子,时而碾过的车轮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一直通向远方。河槽里结冻三尺的冰滩上,几个小孩子兴高采烈地滑着冰车。这是我回家过年看到最热闹的景象,看着此景,突然想起儿时,大年这一天没有时间悠闲在冰滩,一大早起来,换上崭新的衣服,忙碌地清扫院子,打冰块散落在院子每一个角落,忙忙碌碌地张罗着过年。从早晨一直忙碌地深夜,这一天也是无比兴奋的,感觉不到疲乏。就等夜里吃一顿丰盛的年饭,放一串串鞭炮,收父母给的压岁钱。几个孩子玩得正起兴,被大人吆喝着回去里,宽畅的冰河孤独地甩在村子里,我也回到屋子里。 晚饭后,我又一次站在院子里,远隔的庄户几乎没有人的谈笑声,偶尔传来稀疏的鞭炮声渐远渐消,立刻又恢复了起初的宁静。皑皑大雪落满村落,但是无法弥补夜色,夜幕像一把硕大无比的手掌遮掩了村庄。稀稀疏疏的灯笼相继亮起来,一家与另一家的灯笼,像天空相隔千里的星星。大多院子亮着两盏灯,一盏在屋子里,一盏在院子中央。几声鞭炮响后,院子立刻宁静了,隐隐约约听见屋子里人的说话声。整个村子的人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不敢多出一声喊叫,一声歌唱。 我在老家呆了四天,村子里天天安静的可怕。要不是夜里零星搬的灯光如期亮起,有人走进村子,误以为这个村的是一个无人居住之村。四天的时间过的单调无聊。我曾要去村里大户家走走,没想到得到的答案让我黯然伤神。岳父岳母说村子里的人大多搬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些年纪高的,看管着一大家子的屋子,要不就是病弱残的人。 我在乡下住了许多年,一直认为乡村是寂静的,从不寂寞。从乡下过完春节回来,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我的心一时半会回不到人来人往的城市,似乎还静静守候在村口。突然感觉到寂静的乡村仿佛是一位老人,静静地守候在村口,也许在遥望山的那一边,也许期待曾经的热闹复燃起来。 乡村,真的寂寞了。[责任编辑:可儿]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