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个属于我的季节【总该有一个季节属于怀念】

  转眼又到清明节,让逝去的生命随抽芽的枝条走入祭奠,走入或真或假的哀悼。那道黄纸里化散的明灭,把真实的悲戚化入虚空,漫天做雨飞,悠悠梦里回。静默的夜风低声啜泣,在心颤的瞬间,洇染了所有生死的界线、所有美妙的过往、所有心灵的悸动、所有生命里无法承载的轻重

  

  天色蒙蒙,青山依旧,故人不在,我的泪珠滚滚如雨下,心中不禁升起丝丝的悲凉。想起我的外公外婆,我真的好思念他们、好感激他们。他们用善良、勤劳养育了十个儿女,其中两个是侄女(她们的父母饥荒的年月里双双饿死),又替儿女拉扯了一大帮孙子,还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周围缺衣少食的人。他们是上世纪五八九年从甘肃逃难到宁夏的,刚到宁夏时,除了有一双勤劳的手,一无所有。经过几十年的辛勤劳作,日子过得殷实起来,他们盖起了大瓦房,让自己的儿女学业有成(除母亲没上学)。作为农民,能让儿女们跳出农门,在那个衣食堪忧的年月,是何等的不易和意识超前,以至于方圆十里八村的人提起他们,便会竖起大拇指,说:人家的娃娃们聪明!人家是祖坟埋得好。其实,外公外婆逃难离故里,祖坟在否,都不得而知。

  

  本应该外公外婆在暮年享清福了,可他们长期劳作的累垮的身体不容许他们享福。外婆晚年时每天吃的药似乎比吃的饭多,西药中药天天不断,隔三差五地还要输液体,幸亏有学医的姨娘们照顾,家里便是医院,否则天天住在医院更是来回折腾,让外婆实在消受不了。记得二零零八年奥运会时,外婆还能在院子中转悠,,我还为她剪了剪花白的头发,她老人家很高兴,与我说了许多家常话。但到八月二十几号时,她倍感身体不适,身子发软,腿部抽筋,五姨娘就给她推了钙,开始输液,但毫不起效。外婆整日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似乎疲惫了,想好好睡睡,我害怕她永远睡去,再也睁不开眼睛。

  

  奶奶——,她睁开浑浊的眼睛幽幽地应了一声,我心痛地说:奶奶,你要挺住啊!

  

  外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我觉得这次的病和以往的不一样怕老天爷真的要我的命来了

  

  奶奶,会好起来的。又没啥大病。

  

  外婆在怀里使劲的掏出了几张崭新的一元钱(是旧版的),塞到我的手里说:给欣予吧,给娃娃买吃的,我——用不着了——几滴眼泪从外婆干涩的眼睛里流出来。我伤心地转过身去。

  

  后来,外婆被送进了医院,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到九月份全身浮肿,饮食不进,守候在一旁的母亲偷偷抹泪,说:恐怕你奶奶坚持不了几天了。

  

  我摸了摸昏睡在病床上的外婆满头的白发,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外婆终于睁开了眼睛,用手摸了摸床边,示意我坐下,想说什么,但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母亲似乎平静地说:别打搅了,让你奶奶睡吧。

  

  外婆就这样昏睡了几天,医生也无药可治了。外婆只能出院回老家,临咽气时还呼唤着远方的大舅的大儿子的名字。

  

  等我回到老家,外婆已安详地躺在棺材了,等着安排好的时辰下葬。黄土呜咽,秋风萧瑟。等尘埃落定之后,我抑制着内心的的悲痛,把无尽的思念记在心头。其实外婆永远活在她的儿孙们的心里,她的善良、宽容、勤劳、谦和是她给儿孙们最宝贵的财富。

  

  外婆已经离开我们近六年了,前些天,她的音容笑貌又入我的梦境,似乎她老人家就在我们的身边,似乎不曾离开。古墓花影白杨处,尽是生死离别处。有人说,对人的思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我想,对至爱的亲人的思念恰恰与之相反吧,即使过再长的时间,在每次忆起他们的音容笑貌时,心中总泛起酸酸凉凉的感觉,哪怕是十年、十几年,这种感觉不会减弱、消失,反而会更加强烈。又是清明了,心中尽是对外婆惓惓的思念,我再次体味人世间的离别与哀思,感慨世事无常人生苦短。我也懂得了:心怀感恩,援手人于危难,爱就没有遗憾;爱自己的亲人,也被亲人爱着,生命便不存在遗憾。

  

  又拜托清明的细雨了,希望她如期而至,就算是欲断魂的世人为逝去的生命欲留流而难流的眼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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