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帛之路(环太湖)文化考察笔记

[摘要] 2019年4月7日,上海交通大学神话学研究院、文学人类学研究中心在上海交通大学闵行校区学术活动中心举办“神话学研究院首届新成果发布会暨专家论坛”,同时发布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中国文学人类学理论与方法研究”结项成果专著系列、复旦大学出版社2019年1月版的《玉石神话信仰与华夏精神》《文学人类学新论》《四重证据法研究》和《希腊神话历史探赜》,研讨会主题是“文学人类学:神话研究的创新——中国本土的文化理论与研究方法论建构”,会后,举办了第十五次玉帛之路(环太湖)文化考察活动。笔者受邀参加学术论坛及考察活动,并撰写考察笔记。

[关键词] 文学人类学理论与方法;结项成果;神话研究;玉帛之路;文化考察

[中图分类号] G1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3115(2019)03-0018-10

2019年4月8~12日,第十五次玉帛之路(环太湖)文化考察活动成功举办。此次文化考察主要对“玉文化先统一长三角——系列史前遗址文物”进行实地调研。考察活动的首发站是上海崧泽遗址与福泉山遗址,沿途重点考察了昆山绰墩遗址、苏州草鞋山遗址、昆山赵陵山遗址、苏州博物馆、苏州木椟古城遗址、黄泗浦遗址、张家港博物馆、张家港东山村遗址、常州博物馆、南京市博物馆、南京博物院、南京博物院江南考古工作站、湖州博物馆、德清县博物馆、德清县防风祠、良渚博物院、良渚瑶山遗址、桐乡博物馆、嘉兴博物馆等等沿途受到当地相关部门与领导的欢迎与重视,与上海、江苏、浙江三省市的一些考古研究所、考古工作站、博物馆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考察团还先后在苏州考古所与良渚博物院举行两次学术座谈会,在苏州木椟古城遗址、常州博物馆与南京博物院江南考古工作站开展了史前出土玉器的现场观摩交流活动,在湖州与嘉兴两地还分别举行文化考察的小结与总结活动。

一、上海文明之源

4月8日早晨,以合影代替第十五次玉帛之路(环太湖)文化考察活动启动仪式:先是与叶舒宪、邓聪、杨朴等人在大厅照相,考察团人员聚齐后,邓聪、杨朴、王倩等学者前来送行,大家又到楼外会议宣传牌下合影。

这次考察團的人员有叶舒宪、王仁湘、易华、汪永基、张征雁、杨雪梅、冯玉雷、杨骊、胡建升、艾江涛和司乘人员王郑伟。

邓聪与王倩送我们坐上车。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派吉祥。8点35分,叶舒宪老师宣布考察活动正式开始。汽车启动,我捕捉到邓聪先生恋恋不舍的眼神。此次考察本来也是他所期盼,怎奈后面有课程安排,不能成行。对邓先生其人其事早就了解,在“神话学研究院首届新成果发布会暨专家论坛”相识、交流,感觉到非常愉快。4月7日演讲时他往往会情不自禁手舞足蹈,足见他对玉学的深情厚谊。邓聪先生任教于香港中文大学,多年致力于玉文化研究,足迹遍及国内史前玉文化重要遗址及俄罗斯贝加尔湖地区、越南、日本等海外与玉文化相关的国家、地区,搜集到大量珍贵资料。去年,文物出版社出版了他的重要玉学著作《哈民玉器研究》,交大学术会中与叶舒宪先生学术团队出版的系列学术专著一同展出。哈民遗址是举世罕见的灾难遗址,位于大兴安岭东缘松辽平原西端内蒙古科尔沁草原腹地,五次发掘,清理房址78座,17座出土玉器84件,其中F57出土最多达18件,F45、F46、F47、F37较多,分别为16、16、8、6件,其他12座出土1~2件。哈民遗址中F45-46多为黄绿色玉,F56-57多为白色玉。一般认为哈民玉器与红山文化玉器大同小异,但邓聪先生发现红山与哈民玉器玉料来源不同,加工技术也有差异,他分辨出哈民玉器玉料有两大来源:贝加尔湖玉和岫岩玉。我对东北的红山文化与东南的良渚文化都比较陌生,开会间隙翻阅《哈民玉器研究》,还有4月7日深夜与邓聪先生在会议大厅中的交流,也算是难得的“恶补”。

汽车行驶不到一个小时,到达考察首站——上海崧泽遗址博物馆。崧泽村地势比较低平,海拔仅 3.03米,地下水位高,河道纵横,有南北向的崧泽塘、东西向的假山浜、村南的大河横泖。村北有一土墩,当地称为假山墩,长宽各约9米、高约4米。春风和煦,阳光明媚。崧泽遗址博物馆博安安静静座落在河边绿意中,无法想象5900~5200年前有群人在这里制陶,捕鱼,耕种,琢玉……导航显示,此地距上海交大学术中心仅18公里,与第二站福泉山遗址也不远。2013年开始玉帛之路系列文化考察活动以来,从来没有踏勘过这么近的文化遗址。

按常理,博物馆周一闭馆休息。1982年王仁湘先生依据崧泽文化写作硕士论文,因这个缘份,博物馆方面安排年轻的考古工作者戎静侃破例开馆,并为大家讲解。

崧泽遗址博物馆主展厅由“发现崧泽遗址”“走进崧泽社会”“传承崧泽遗产”三部分组成。关于崧泽地名,相传晋代吴郡太守袁崧曾在此居住,筑沪渎垒,死后葬在崧泽村北土山上,其坟冢便是“假山墩”,其后裔陆续移民于此,称“崧宅”,因它处于水乡泽国富庶之地,更名为“崧泽”。考古发掘时在假山墩没有发现晋代遗物,这个传说遂被否定。据明代南直隶松江府(今上海)人、文学家、书法家、藏书家陆深在《崧宅辨》中考证,“松宅非崧宅,本名松泽耳。”《尔雅》上说:“山高而大,崧。”《释名》里讲:“下而有水曰泽,言润泽也。”可见,崧泽之名,应是古沼泽中的一块高地,因水利之便,明朝初年发展成为古老集镇。

上海崧泽遗址博物馆这样诠释崧泽的文化意义:“上海人文之源,中华文明之脉。”从地图上看,青浦、崧泽所处位置仿佛马家浜遗址出土三角形开土石器后脑处,北面、东边、南边分别被长江、东海和杭州湾包围。一副电子示意图用四种颜色显示海岸线的变化情况:7000年前,这片三角洲还在汪洋大海中,或为沼泽地;距今7000年起,海岸东扩,陆地抬升。6000年前,马家浜文化人群率先来到崧泽,拉开上海地区人类活动序幕。此后,人类在这里的活动再也没有中断过。崧泽文化遗址创造了诸多的“上海第一”。其中“上海第一人”是一位年龄在25~30岁之间的男性,俯身而葬,面部略显低矮,鼻根低平,与东亚蒙古人相似。崧泽人在6000年前由渔猎采摘转为以畜牧和农业为主的生产方式,崧泽遗址出土各种野生和人工喂养的动物骨骼遗存。1961年,崧泽遗址马家浜文化地层中发现了炭化稻谷。2004年发现的“上海第一房”是一座马家浜文化时期上海先民用树干、芦苇、茅草等材料构建起类似于谷仓尖锥顶的地面式“房子”,房址坐落在祭坛北面原生土上,平面圆形,墙体以竹、木为立柱,立柱外再糊上泥巴,屋顶用茅草覆盖如斗笠状向周围披下。外圈柱洞15个,房内地面约5.5平方米,硬实。房柱底下使用方块垫板,防止地面下陷。室外挖有饮煮用的灶坑,与居住区分别。崧泽遗址上还出土全国年代最早的马家浜文化时期水井,可见人们对生活饮水已经不必依赖河流和泥潭中的浊水。不过,有专家认为这也可能是当时海水返潮、水质变咸的客观形势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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