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琴恋曲 恋曲

[导读]:由于工作原因,我已经多年没顾上它了。尽管,我的生活也算是充实,但我总觉得有些失落。没有口琴的日子,一如干涸的沙漠,缺少的是陶冶,缺少的是滋润。

  

  打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印花手帕,呈现在我眼前的是这把国光牌复音口琴。分手已经多年了。如同久违的老朋友,我双手捧着它,仔细端详,心中流出无限的爱意。

  我与口琴有着不解之缘。曾经,我走到哪里,它也跟随到哪里。一路走来,它始终与我相伴。我的青春年华,浸透了清脆悦耳的琴声。

  刚学口琴,我还在读初中。一个夏天的晚上,同学几人围坐在草地上。有人吹起了口琴。我是第一次听。月明星稀,清风徐来,草地上铺满银色的月辉。虽然那些曲子很耳熟,但是从口琴里发出来,却像是天籁之音。从此,我特喜欢听口琴。凡朋友聚到一起,只要有人会吹,我都拉着他吹几首。后来,同学借给我一把口琴,我便开始了口琴人生。

  高中毕业前,好友们天天晚上都要广场或公园溜达。聊起即将下放劳动,不免有些怅然。这时,我掏出口琴,吹起了《白毛女》,吹起了地下流传的知青自编曲,大家听得凝神屏气,静穆中笼罩着一种忧伤的情调。

  下放时,我们知青的住房坐落在大队部隔壁。山岗上,没有住户,有的是松涛。辛苦了一天,晚饭后,我们四个人在门前坐成一圈,沐着月色,浴着山风,胡乱说着话。而我的口琴独奏则是必不可少的。这时候,我已学会打复音,听起来有点儿手风琴的味道,很受大家的追捧。曲子都是听来的,有红色歌曲,有革命样板戏,还有刚刚学会的俄罗斯民歌。每当吹起《三套车》这支曲子,幽怨悲愤之情,总是借着婉转悠扬的琴声,弥漫夜空和夜空下朦胧的山林。下放三年,口琴是我们唯一的美的大餐,它给我们带来轻松和愉悦,为我们驱除疲劳和不快,帮我们战胜困难和艰辛。

  在大学,口琴又成了我们寄托理想、抒发情怀的一种重要乐器。傍晚,或教室,或操场,或公园,只要几个同学凑在一起,就有我的口琴声。大家喜欢听,也希望听。学校艺术节,我还和一个同学上台表演了口琴二重奏呢。那时候,口琴是通向欢乐和崇高的桥梁,是辉映自豪和自信的彩虹。

  刚分配工作时,学校条件很差。没有大门,没有院墙,没有水泥路,甚至没有一盏路灯。单身汉教师住在操场后的一排破旧平房。有月光的晚上,大家坐到一块儿,靠侃大山打发时光。累了,就听我吹口琴。后来,我的口琴就成为一道菜,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端上来。老师们喜欢跳交际舞,我常常用口琴给他们业余伴奏。那时,学校地处城郊,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如果不是我的口琴,那种寂寞和无奈是无法排遣的。

  我当教师,再苦再累,每天都要在家吹一二个小时的口琴。独自一人,吹起中外名曲来,入神入境,半醒半醉。要是妻在家做事,我就陪在身边,用口琴给她做背景音乐。日子长了,听不到口琴,她还觉得不习惯呢。夏夜,同事们在风口纳凉,经常是沉醉在我的悠扬的口琴曲中。班上举行元旦晚会,我用口琴奏兴,传达希冀;学校举行联欢活动,我用口琴助阵,渲染氛围。口琴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是我表达情感、宣泄情绪、寄托情志的忠实伴侣。

  由于工作原因,我已经多年没顾上它了。尽管,我的生活也算是充实,但我总觉得有些失落。没有口琴的日子,一如干涸的沙漠,缺少的是陶冶,缺少的是滋润。

  现在,我用心将它清洗干净,如同捧着心爱的宝贝,轻轻地含在口中,又一次吹起我最喜爱的《杜鹃圆舞曲》。

  虽然不再那么流畅,但这声音毕竟是从我心底发出的。我的情思,随之飞出琴身,飞到窗外,飞向遥远的蔚蓝。(1313字。作于2011年2月27日)

 [责任编辑:田少宇]

  赞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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