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物哀》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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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物哀》读后感

 

 《物哀》读后感

 这几天读了日本平安时代的日本国学大师本居宣长的《物哀》一书,文论作品我读的不多,涉及日本文论的这是第一本。

 “物哀”这个词被中国非学界的人广泛知道,应该是从 2021 年8 月份在日本东京举办奥运会开幕式开始,同样是东亚儒学文化圈的国家举办的开幕式,08 年的奥运会和疫情之下的东京奥运会不免被拿出来比较。而站在文化比较的层面上,我们在互联网上看到的却是大多数人云亦云的“阴间”、“恐怖”、“寒酸”等等比较尖锐的词汇。姑且不论发出这种嘲讽是基于怎样的立场,实际上在漫长的历史中,中日包括朝鲜半岛之间,相处的心理始终是复杂而矛盾的。就是在国内漫天的批评和嘲讽之中,“物哀”这个词语出现在国人的视野中,人们用“物哀”这个词语来解释东京奥运会开幕式上呈现的一种不符合我国审美体系的美学,一些网友也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喟。

 这里理解当然是没错的,因为本居宣长为塑造日本“大和魂”而建构的“物哀论”,正是他为了摆脱以华夏儒学为基础的“汉意”对日本的影响而极力建构的属于日本的审美、价值体系。尤其是读过这本书以后,突然就对日本文学、日本影视中呈现出来的那种独特的韵味和价值取舍有所理解。

 这本书字数很少,基本上读王向远老师的序大致就能很清楚地明白“物哀”一词及其背后的体系的由来、生成及内涵。在古代的中日交流中,日本深受中国的影响,学者谈论文学文化问题时,始终以中国作为比较,丰臣秀吉时代之前,日本基本是以中国文学文化为价值

 尺度,但之后,随着明清国力的衰弱、思想的禁锢,日本江户时代经济的繁荣和武士集团的强大,幕府虽将儒学作为官方意识形态(崇拜汉、唐、宋文化),却也对当时的中国产生了蔑视心理。在政治举措上,纵容民间势力勾结成为倭寇,屡屡进犯中国东南沿海(明朝出现别于其他朝代的“抗倭”行动);在意识形态上,出现反华意识,学者们从各个方面致力于论证日本文化的优越性(在与中国文化比较的基础上),文化民族主义思想空前风行。“物哀论”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提出的。

 日语中“物哀”的“哀”并不完全等同于汉语中的“哀”,而是包含高兴、兴奋、激动、气恼、哀愁、悲伤、惊异等多种复杂的情感,相当于感叹词,后来才慢慢发展成为一个重要的名词概念(并不是人们所理解的纯粹的“丧”文化)。主要是指人心对客观事物(四季风景)的感受以及通达人际与人情。举例来说,看到樱花之美从而心生感动,体会别人的悲伤然后自己也有悲伤之感。简单来说可以理解为“共情”,分而言之,就是外在事物触发个体的自然情感流露,对自然、人性的广泛包容、同情、理解。我认为这种创作理念,类似中国古诗词中的触景生情、缘事抒情,但二者表面相似,实际各自依托的价值体系差异极大。

 《物哀》设定了一种全新的善恶观,“知物哀”为善,“不知物哀”为恶。与我们中国的儒家善恶评判完全不同,与佛教的因果善恶也不一样。可以说,儒佛都本着劝善惩恶的目的宣扬学说,带有强烈的教化目的,儒家提倡“克己复礼”,甚至到后来要“存天理灭人欲”,而

 “物哀”则不然。乱伦、偷情、悖德这些在儒家看来不能容纳的行为,在“物哀”看来则不尽然是恶,这些行为引起的期盼、思念、兴奋、自责、悲伤都是可贵的人情,只要是出自真情,都无可厚非。但我们也要分清楚的是,这并不是提倡乱伦悖德,而是要借乱伦悖德之事来表现“物哀”,体现真诚的人情。

 本居宣长在写这本书时,是拿在中国家喻户晓的有着日版《红楼梦》之称的《源氏物语》作为研究对象的,他用“物哀”的概念对这本书进行了分析和阐释。我想很多中国读者应该和我一样,读《源氏物语》之时,对这本书中详细记载的所谓淫乱滥情之事咂舌,认为作者写这本书应该也是为了警醒世人。但从本居宣长的角度来看,我这种观点不过是站在儒家一直以来的“劝善惩恶”的理性价值体系之上的观后感。如果从物哀的角度而言,于作者而言,创作内容无关善恶,就是表现“物哀”,于读者而言,阅读评价更是无关善恶,而是要“知物哀”。因此,在《源氏物语》中,那些风流好色的人,尽管有过错,却是作者极力书写的好人,而那些卫道士却成为书中的不解风情的恶人。

 “每当有所见所闻,心即有所动。看到,听到那些稀罕的事物、奇怪的事物、有趣的事物,不只是心有所动,还想与别人交流共享。或者说出来,或者写出来,都是一样的。对所见所闻,感慨之,悲叹之,就是心有所动。而心有所动,就是‘知物哀’。” 从文学创作的角度而言,我其实比较赞同这种主张。因为很多文学作品功利性太强反而失去了文学本身的美,沦为劝善惩恶的说教工

 具,听多了枯燥无味。很多人也许会问,如果创作没有目的,那么文学的意义在哪里?我想文学的意义就在于无用之用。我们这个时代最不缺乏有用的东西,人们到处追逐用处和价值也许无可厚非,但文学作为人类的精神园地,我以为这种以“用处”为衡量标尺的追求还是要少一点。

 从文化心理的角度而言,本居宣长是复杂矛盾的,他是当时日本清除汉文化影响的代表人物,极力宣扬日本文化的独特性和优越性,否定汉文化对日本的影响。但实际上中日文化一衣带水,想要分割清楚谈何容易,更不用提文化的行为主体是人,人性又有共通之处。就连本居宣长本人,也深受汉学影响(虽然他本人认为那些思想只是正好相同)。当然,他仍然是成功的,同中国历史上的灭佛、敬佛运动相似,很多事情都是顺势而为,当时的日本需要独立的精神和价值指引。

 同样,今天并不敏感的个体也能感受到世界潮流的巨大变化。崛起的中国也许需要面对很多的问题。和当时的日本极力摆脱中国的影响一样,从文化上而言,我们也急需摆脱一百年前因国力衰弱而崇拜西方的文化自卑心理的困境,重拾文化自信。

 很高兴地看到,随着国力的强大,年轻的一代重拾传统文化,并将其发扬光大,作为语文老师,看到学生们开始热爱我们的传统文学、文化很高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片土地像中国这样,能将自己的传统文明赓续至今。但很遗憾的是,也有一部分无知的人,将文化自信演绎为文化自大。

 文化自信并不是叫嚣“我强你弱”,也不是网络上的“捧一踩一”,更不是毫无理由地嘲笑谩骂。中国人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人不能始终生存在孤岛之上,文化也是,无论是文化的对抗还是融合,都需要“知己知彼”。即使是言辞偏激的本居宣长,也提倡日本人多读汉籍(他认为多读汉籍才能领略日本文化的优越)。

 出于政治、民族、历史的因素,我们对日本的感情很复杂,但不可否认的是,日本有摆脱不了的中国的影子(即使是本居宣长也不可以以),中国也有摆脱不了日本的影子。我们如果要和日本较量,应该是去全方位地了解这个国家,而不是什么也不明白就人云亦云地批评。中日之间互相影响,也有不同之处,孔子说“敬鬼神而远之”,儒家提倡的是活在当下,“子不语怪力乱神”,对我们而言,死亡、鬼怪是忌讳不言的。所以我们对日本平安时代发展到鼎盛的妖怪文化乃至今天赫然成为艺术的鬼文化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开幕式的种种奇怪现象,这是文化差异,也是文化魅力所在。日本动漫风靡世界,其中就有许多的妖怪文化,比如很多中国人熟悉并喜欢的《千与千寻》。除日本以外,17 年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出品的《寻梦环游记》,也是关于死亡主题,温暖感人,收获了很多中国观众的喜爱。

 我们的批评和否定,始终应该建立在全面了解的基础上,而不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无论是对立分化,还是统一融合,都是历史发展过程中必然出现的现象,放眼整个世界的国际争端,阶层仇视乃至性别对立、种族歧视等等,这是客观存在且目前难以忽略的事实。但是争端也好,融合

 也罢,怎样才能始终屹立于时代洪流中不被淹没,中国的历史早已给出了答案。当我们闭上双眼盲目自大时,换来的是晚清的民族之辱。当我们真正以大国自持,开放包容,不忧不惧,换来的是华夏文明远涉重洋,繁荣不息。

 作为老师,更要给学生传达一种真正的从容和自信,狭隘和极端成就不了一个人,也成就不了一个民族。当我们见过许许多多的山海,才会明白,每一处山海的风景都是如此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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