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拍电影是防止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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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六旬的徐克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步入花甲之年。在我们身边似乎演艺界、文化界的人,特别容易让人们让他们自己忘记自己的年龄,他们永葆青春的秘笈是什么?原来3岁、13岁的那些个徐克还一直住在他已近花甲的身体里,那些徐克让他兴奋着,冲动着,浪漫着,激情四溢而又不失从容淡定,这样的徐克,你能说他老吗?

今天,年近六旬的徐克依然像调皮孩童,像武术高手,像女人们会爱慕的风流才子,像男人们所羡慕的无论如何都会成功的神奇男主角,依然会带给我们对徐氏武侠片的很多期待。

徐克VS徐克电影

徐克他从不曾让自己的电影有过迎合的妥协,哪怕褒贬不一。他是一个从13岁起就开始玩摄影机的资深电影导演,他的电影工作室成立25年已经拍摄了第50部电影,他熟谙这个江湖的游戏规则,但并不表示他就愿意成为某种规则。电影之于徐克,徐克之于电影,最令人费解而沉醉的魅力恐怕就是:你永远无法预知而期待着它们的下一次。

我们问徐克,除了电影,还有些什么事情能占据他的生活?他抢答似的先占据一个答案:很多啊!然后仔细想、认真想、又不能撒谎,只好说:比如,去吃饭啊!他自己也笑了。“我觉得电影已经是一种很丰满的生活方式。”的确,我们若收拾起所有徐克参与的电影,每天看一部,恐怕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任务,遑论他还在源源不绝的创造新的未来。

所以,听徐克聊起电影,他使用的语态常常是“哦,《狄仁杰》,我觉得它是……”那不是他工作的成果、记录的完成式、居高临下的骄傲、或者诸如此类,而更像是他相交一生的老友。

徐克VS武侠:江湖随心

东邪、老顽童……有不少家喻户晓的武侠人物被用来形容过徐克,但也许,“徐克”本身就是一部武侠,浪漫起意,风云纷飞,潇洒来回,红尘作伴。

但徐克的武侠世界从来没有离开过现实的困顿和平乏。“其实武侠片就是在平衡我们在现代社会的某种表达和生活形式,现实生活中的某些东西是比较枯燥和平凡的,友情也好、男女感情也好,在武侠故事里就能特别显出它的浪漫、精彩,所以武侠世界是我们现代人对自己生活另一面的幻想。”

徐克难得会讲这么总结性的大道理,但要他解析为什么偏偏只有徐克武侠里的那些幻想才显得特别有生气,好像又有些刁难的意味。徐克就是徐克,他每天起码有几十个新的创意需要记录;他养花喂鱼,看着吃食的鱼儿游动得特别灵活就想拍一个新的武侠片叫做《黄飞鸿》;他的一个朋友上台演出突然发现自己新买的昂贵的钻石戒指不见了,别人帮忙找,而他却据此写了部电影《上海之夜》……

徐克聊起自己电影里的一对有情人阴差阳错终不成眷属时,显得很惋惜:“其实我是很想狄仁杰和上官静儿很好!”就像小学生贪玩没写作业被家长抓住,无可奈何地认错。你会因此有瞬间失忆的惊恐:这是电影的导演徐克吗?尔后,当这样的片刻再次出现、再三出现,你才渐渐习惯:3岁、13岁的那些个徐克还一直住在他的已近花甲身体里,他们习惯用简单的逻辑来打发日常生活,而把所有缜密的思考都放在自己所钟爱的事情上。

3岁的徐克迷上了漫画,他的第一本漫画也是最喜欢的漫画之一就是《铁臂阿童木》。“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很小,3、4岁,我记得我在旧书摊里看到一本漫画,还没有翻译过的,小小本,当时就觉得很喜欢。”徐克看漫画至今,家里书架上到底收藏了多少本漫画他自己已经数不清。作为资深的漫画迷,他主动给我们“扫盲”:“阿童木其实跟一个动画很有关系,就是迪士尼的米老鼠。当时手冢治虫(阿童木的作者)是喜欢米老鼠,所以创作阿童木出来跟米老鼠很接近的。它两个角是分前后的,因为米老鼠的两个耳朵也有分前后。而《蜘蛛侠》其实是受中国武侠片影响的,它受李小龙影响,跟我们东方有靠近的渊源。”

他从漫画里看到有趣的故事、调皮的童伴,也逐渐意识到一种创作的态度。13岁的徐克开始将这种态度运用到自己的创作――电影。我们问起《通天帝国》里是否使用了大量的特技?徐克认真地反问:“什么样算是大量?像《阿凡达》算是很大量。”若是跟华语电影比较?他再一次严肃:“我一般都没有把电影变成什么华不华语,它要在世界上不同的市场发行,就没有作为华语电影的一种特殊的标准。”

成立工作室以后,徐克开始当监制。慢慢的,就有人觉得他视合作伙伴为助手,因为他的创意实在太多了,自己拍不过来,就硬塞进自己监制别人导演的作品里。徐克曾经把一副漫画贴在自己的墙上,画的是他拿绳子扯一个导演,那个被他扯着的导演说:“我又不是你,当然不能和你一样。”他很认真想了想,自己有没有让跟他拍戏的导演不舒服?但关于电影本身的创意,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个人能够把你的故事讲得很好,把这个故事交到他手上会很精彩。等于是你找一个很好的唱歌的人唱一首你写的歌,有什么不对?我觉得很过瘾。”

这也许是很多人埋怨徐克固执的原因,因为他认定的道理只有一个简单标准:能拍出好电影就行。

徐克VS徐老爷:拍电影防止退休

差不多20年前,徐克在工作室里弄了个小花园,把拍戏用过的道具包括活物都搬了回来。“鸟啊鱼啊猴子啊飞机啊,什么道具都放里面。”于是,他每天上班的工作就多了诸如喂鱼饲鸟等老年项目,加之趿拉着拖鞋、刁个烟斗的模样,被施南生奉上尊称“老爷”。“徐老爷”就此传开,徐克很受用:“有时候听到别人喊他家里的老爷,我也觉得是在叫我。”但那都是表面现象,徐克其实很担心这般闲情逸致的退休时间真的发生:“我很怕退休很闷!”

他确实也没闲着,边喂着鱼边拍出了一鸣惊人的《黄飞鸿》,从此再也不担心退休这回事,虽然现在说话的神态已然散淡:“电影是一个很有娱乐性、很精彩的过程,能够把电影变成工作的话,你就不用想退休啦!退休之后很闷没事做,也是要找娱乐自己的事情来做。”为什么不打麻将呢?“哦,打麻将娱乐也挺好的,如果能够一天24小时都打麻将的话。而且打麻将也要找同伴,电影跟打麻将相似,大家同伴一起做些娱乐性的东西。但是打麻将找不对对象可能会翻脸,还有输输赢赢的筹码,不容易建立长期的伙伴。”头头是道的分析令人忍不住怀疑:徐老爷难道真的很发愁,曾经绝望地规划过退休后的生活?

徐克选择了电影,注定就不会成为徐老爷。或者说电影选择了徐克,注定就不会有迹可循。“徐克电影”早已成为一个学术课题,往往长篇大论一待总结却是无奈:徐克电影里的男人女人神妖鬼怪个个迥异。虽然他的女人帮都有刻骨的美,他的幻想世界都有铭心的浪漫,但这样的结论完全不足以傲视武林。到底那根诡异的“徐克曲线”在哪里?

很可惜,徐克说,没有。“拍电影最有趣的地方就是不断让你找到一个新的世界观,给你有感受和有刺激的兴奋感。每个电影本身就是一个新的风格,无论续集不续集,它要走的路就是跟过去的不一样。你不可能重复跟过去同样的东西。如果有的东西你一直重复摆脱不了,我感觉就像是中了个魔咒一样。”

所以,很多人为《狄仁杰之通天帝国》鼓掌,欢迎徐克回归。他很奇怪:“我一直在啊!”那为什么电影的感觉变了?他有些得意的笑:“没有变。你看我书架上有很多的漫画,我只是每次都拿了不同的一本书给你看而已。”(摘自腾讯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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