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之叙事风格解读

[摘要] 导演张艺谋在20世纪末运用娴熟的影视语言创作出电影《我的父亲母亲》,影片中的影像元素在叙事和写意之间得到彰显。其中影像时空关系、主观视点、叙事表意符号等叙事元素营造出一种含蓄诗意之美,这种意境架构在主流叙事基础之上,形成平凡朴厚、清新淡雅、诗意浓郁的散文化叙事风格。

[关键词] 时空关系主观视点 叙事表意符号 散文化

导演张艺谋在20世纪末运用娴熟的影视语言创作出电影《我的父亲母亲》。导演张艺谋经历创作《红高粱》、《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等一系列影片之后,强烈的人文意识,追求民族文化的美学品格,这种对宏大叙事的掌握,使得张艺谋在影片《我的父亲母亲》中形成清新隽永的叙事风格具有很大的推动作用。《我的父亲母亲》中的影像元素在叙事和写意之间得以彰显,形成了平凡朴厚、诗意浓郁的散文化叙事风格。

从影片《我的父亲母亲》的时空关系、主观视点、叙事表意符号等方面可以看到张艺谋在电影创作中的造诣,影片中的每一个镜头都能够看到导演的蒙太奇思维。影片《我的父亲母亲》中营造一种含蓄诗意之美,这种意境架构在主流叙事基础之上。这种心灵深处的感动会触及到每一位观众——淡雅与温情,诗意与朴厚。

一、影片叙事时空关系构建

热奈特在《叙事话语》著作中提到两个时间:“所指”时间和“能指”时间。[1]如何改变与组织故事的时间成为导演叙事的技巧之一。《我的父亲母亲》中对时间结构安排和再现形式的表现,实现了物理性时间和人物心理时间的深层把握。

影片开始运用黑白影调讲述了父亲去世的现状,随即运用唯美淡雅的色彩语言讲述回忆的段落。影片后期又回到黑白灰色的现实:父亲抬回家的路上,最终影片定格在母亲奔跑的镜头。影片并没有按照传统时间叙事策略。而是采用:现实+回忆+现实+回忆的叙事策略。

回忆性的段落更多为叙事表意服务。这些回忆性的段落里导演常用光影和色彩进行构建。母亲在织“红”的段落里,导演运用金黄色的光线从窗户边投射人物身上。随后镜头对准人物手部进行拍摄红红的布段。这种光影与色彩的运用,让观众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人物此时的面部形象。随后导演运用 “红”线作为前景,金黄色的影调作为逆光处理。朦胧而温暖的暖色为影片故事编织提供写意空间。“那些年,那些温暖。”这为张艺谋回忆段落运用暖色调的处理找到了人物主观心理的写照,现实的凄凉已成为现实,那些年的温情与唯美就显得更加美好。这种冷暖色构架现实和回忆的时间中,这是为影片叙事服务,更是为人物抒情表意服务。

“电影的基本单元——画面,就是一种完美的空间能指,以至于电影与很多其他叙事载体相反,始终同时表现引发叙事的行动和与其相配合的背景” [2]空间环境的设置为影片的整体基调提供外在依据。《我的父亲母亲》中金黄淡雅的田野,弯曲延伸的道路,质朴静谧的小院,宛如一幅幅宁静致远的中国画。一方面这样空间环境交代了故事发生的场景,进一步讲为故事情节的展开提供了外在依据。母亲第一次与父亲正面眼神交流,导演把场景安排在金黄淡雅的田野。远景拍摄到母亲回去拿篮子,羞涩的母亲成为田野的一部分,田野又成为母亲内心情感的外在表达。人、景、情在整部片子中营造了一种清新淡雅的叙事空间。

二、影片叙事主观视点表意

“讲述一个故事,意味着架构一个可供观看或阅读的文本。而要构建一个文本,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谁来讲述故事?”[3]根据电影叙事学的理论,讲述的视点决定了电影的叙事形态。电影《我的父亲母亲》采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方式,用冷静的视角讲述故事,这是将主体意识隐藏起的一种叙事形态。影片中采用“我”的口吻进行讲述故事,颠覆了鲍十中篇小说《纪念》中的第三人称的客观叙述。张艺谋用画外音呈现第一人称的叙事形态,“这就是父亲和母亲的故事”每一次画面与声音的归属与统一让观众对影像画面产生了认同感,潜意识里跟随人物的视角进行情感体验。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主观视角演化成一种“冷静、客观”的视角,完成每一次情感共鸣。“我”来讲故事,同时也能看出:导演在讲故事。由客观视角变为主观视角,一方面增强了故事的真实感, 另一方面表现了我对父亲母亲的敬爱与尊重。 父亲和母亲的形象在导演的镜头下得以挚爱真情的表现,导演的人文关怀情结得以彰显。

三、影片叙事表意符号生成

《我的父亲母亲》中娴熟的造型手法,实现了视觉语言与叙事策略的完美结合。张艺谋运用视听元素讲好故事,同时又唤起观众心中的真善美情怀。

第一,从叙事手法看,影片情感线索高于情节线索。从外部活动看,影片表现了父亲和母亲之间的爱情故事。不论是父亲和母亲第一次相见还是影片最后母亲“送”父亲回家的道路。整部影片用一个个现实片段化的故事完成影片的叙事过程。从人物的心理活动看,这种片段化的过程是人物内心世界的外化:“三次送公饭”、“送学生路上的等待”、“蘑菇馅蒸饺”、“红发卡”、“青花瓷碗”,那朗朗的读声音被赋予一种信仰贯穿影片,同时也承载着文化母题。

第二,从镜头造型语言上看,《我的父亲母亲》中多处运用长镜头造型语言。“我”回家后第一次见到母亲,导演运用28S的长镜头拍摄悲伤的母亲。影片中也多次运用长镜头拍摄奔跑中的母亲。影片中长镜头的运用一方面真实地展现了事情发展的过程,另一方面也影响了影片的叙事节奏,形成舒缓的节奏形式。老年母亲听到“我”的读书声走路过程,导演运用长镜头拍摄此过程,长镜头此时传达出淡淡的悲伤基调,淡化了情节,进而是渲染了影片的抒情基调。这种影调和节奏对影片叙事产生影响。

第三,从运动镜头上看,《我的父亲母亲》注重对人物动作表现, 同时将人物的动作发展置立于运动镜头的表现, 影片中大量的跟镜头和推镜头表现母亲的奔跑, 运用特写镜头表现母亲痴情、期盼、失落、凄凉、欣望、幸福等细腻而丰富的面部表情, 人物的动作都在运动中表现, 镜头在运动, 画面在运动, 母亲的心事在流动,影片的节奏亦在变化, 流动创造着清扬淡雅的影像风格,进一步将那段纯真年代的纯情故事渲染得如流水般灵动, 风样飘扬,阳光似的灿烂。

导演张艺谋在舒缓节奏中凝聚真情,《我的父亲母亲》没有追求叙事的冲突性,而是将这种冲突性融入到散文化的笔触中刻画人物形象。点点滴滴的小事件上,表现一种原生态的生活状态。关注社会、聚焦现实、彰显情感以及刻画人生历程的人文内涵,这种手法融入影片《我的父亲母亲》的叙事过程中,积淀升华影片清新的散文化基调。

四、影片叙事风格总述

《我的父亲母亲》中渗透着民族意蕴和生活真实之美相交融的风格,张艺谋早期的作品更多蕴含一种民俗文化风格,如《红高粱》、《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从《秋菊打官司》开始张艺谋开始将镜头对准现实主义。影片《我的父亲母亲》中原生态的生活状态和自然情景,形成叙事节奏相对舒缓。生活、现实、情感、人文这些元素都融入影片的叙事过程,积淀衍生《我的父亲母亲》中平凡朴厚、清新淡雅、诗意浓郁的散文化叙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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