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对全球化背景下中国企业海外经营的国际环境进行比较研究是买施“走出去”战略的一项基础性工作。阿拉伯国家是我国实施“走出去”战略的重要地区。而沙特阿拉伯王国又是阿拉伯国家中最大的经济体，已连续多年成为我国在西亚地区最大的贸易伙伴。本文对中国企业在沙特经营环境的比较主要论及政治环境、法律环境、经济环境、社会文化环境等方面，并据此对中国企业到沙特经营提出相关政策性建议。
关键词：中国 沙特 经营环境
中图分类号：D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4812（2013）02-0059-65
在全球化日益深入发展的背景下，“走出去”战略已成为我国企业面向21世纪长远发展的重大战略。在总结其十多年来经验教训的过程中，许多学者和企业家都意识到中国企业海外经营环境的重要性。中国新闻网在“走出去成败省思录”中总结中国企业“走出去”的五大败因中的前三大主要原因均与海外经营环境有关：国际“政治暗流”、民族主义阻挠、不熟悉目的国相关法规造成贸易摩擦。有的企业家直接提出中国企业需要了解所在国的投资政策、法律制度、风险防范等方面的相关信息，降低我国企业的海外投资风险。因此，在中国坚定不移实施“走出去”战略的重要历史机遇期，对中国企业海外经营的国际环境进行比较研究不但是十分必要的，而且是事关中国企业海外经营成败的关键所在。
沙特阿拉伯王国（以下简称沙特）既是中东阿拉伯国家的代表，又是中东伊斯兰国家的代表。因此，研究全球化背景下中国企业在中东地区的国际经营环境以沙特为例较有代表性。中国与沙特同属“东方”国家，具有悠久历史和文明，在近代有着相似的历史遭遇，同时都是当今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发展中大国。中沙两国尽管在多个方面存在诸多差异，但在支持世界和平、发展两国关系、发展本国经济以及经营理念等方面都颇为相似。加之中沙之间经济互补性强，自建交以来两国关系发展顺利，将来的合作前景十分广阔。
一、政治环境的比较
政治环境是指那些制约和影响企业的政治要素，包括国家的政治制度、权力机构、方针政策、政治团体和政治形势等因素。政治环境是保障企业生产经营活动的基本条件。
1.政治制度不同。中国实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和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沙特实行政教合一的君主制。沙特是以伊斯兰教为国教的伊斯兰国家，其政治体制是君主制。君主制是沙特国家政权的构成形式，是以国王为最高权威代表。沙特至今尚无现代意义上的宪法，《古兰经》和“圣训”是国家执法的依据，伊斯兰教对沙特政局有重要影响。国王系国家元首，亦称“两圣地（指麦加和麦地那）的仆人”，担任全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和内阁首相等职。国王行使最高行政权和司法权，有权任命或罢免王储。沙特政治另一个特点是多个家族联合执政。对沙特政局产生决定性影响的主要是沙特家族、谢赫家族、朱贝尔家族、希斯里家族、苏莱曼家族和拉登家族。沙特家族是沙特最显赫的家族，执掌国家和地方大权。沙特家族成员掌管了沙特内阁的关键部门，沙特13个地区的埃米尔也由沙特家族的重要成员担任。谢赫家族执掌宗教事务。自沙特建国以来，沙特家族一般都将与伊斯兰教有关的重要职务交给谢赫家族的成员担任。朱贝尔家族在协商会议任要职。自1992年协商会议成立以来，本·朱贝尔至今已连任3届协商会议主席。希斯里家族在沙特王室担任要职。苏莱曼家族主要负责沙特的财政事务。拉登家族是沙特最大的建筑工程承包商之一。
2.政治局势稳定。政治局势稳定是任何一个政治体系追求的重要价值目标。中沙两国稳定的政治局势为中国企业走向沙特提供了良好的政治环境。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和改革开放给人民带来了实实在在利益的同时也确保了中国政治局势稳定。而自阿卜杜拉国王就职以来，沙特国内政局一直保持相对稳定。沙特体制比较特殊，社会不仅有王室管理，还有宗教部门发挥重要作用。长期以来，沙特王室负责国家政治军事外交等事务，而包括教育在内的社会生活归宗教当局管理。所以，伊斯兰教对于沙特社会生活甚至国民行为举止，都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在国家面临安全挑战的时候，沙特王室往往能够利用宗教当局的影响力，稳定民众情绪。此外，沙特政府还利用部落的影响力，协助稳定局势。在沙特，部落文化并没有随着国家进入现代文明时代而消亡，它与宗教一起对人们的社会生活发挥着重要作用。有时沙特人可以不听政府的，但不能不听部落首领的。在沙特，王室、宗教以及部落三者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在国家管理的不同层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有了这三重“安全阀”，再通过改善民生、改革政治等诸多手段，沙特局势保持相对稳定。
3.战略性友好合作关系。自1990年中沙建交以来，两国战略性友好关系全面快速发展，双边各领域合作成果丰硕。近年来，双方高层互访频繁，政治互信不断加深，推动了两国各领域的友好合作，不断将两国关系提升到新水平。根据中国海关公布的数据，中国于2011年跃居沙特外贸伙伴国首位，双边贸易总额达644亿美元，历史上首次超过美国成为沙特第一大贸易伙伴。从更广阔的层面上来看，中沙双方均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拥有良好的政治关系，未来在区域组织和联合国等国际舞台上将有更广泛的合作领域。
二、法律环境的比较
法律环境是指那些制约和影响企业的法律系统及其运行状态，包括国家制定的法律、法规、法令以及国家的执法机构等。法律环境也是保障企业生产经营活动的基本条件。与企业经营环境相关的沙特法律主要包括《外商投资法》、《公司法》等十几项法律，法律原文均可在沙特投资总局网站查询。这里选取中沙两国的外国投资法进行比较。中国对外资的引进往往采取鼓励与限制相结合的措施。沙特对外国投资采取较为开放的政策，管制比较松，允许外商投资的范围也比较宽，大多给外资以国民待遇。
1.外国投资的范围。各国一般都根据国家安全、本国经济发展目标和国家利益，给外国投资者规定相应的投资范围。我国《外资法》既规定鼓励外商投资的行业，也以概括方式列出限制、禁止外商投资的行业，但没对具体行业做出规定。沙特《投资法》具体列举禁止、限制外商投资的行业。自2005年底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沙特承诺全面执行世界贸易组织的相关协议，采取措施，大力改革，政府整体素质和办事效率都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内阁批准对下列关键部门对内对外开放：海水淡化、公路管理、市政服务、医疗卫生、给排水服务、公路建设、机场、港口、工业城市服务、粮食储存和加工等。政府已宣布要减持国有股份，将银行和一些大公司私有化，如沙特基础工业公司、沙特矿业公司和一些炼油厂。
2.外国投资的审批。我国对外资的审批程序严格，审批期限长，管理部门繁多，这都是不利于我国吸引外资的因素。同样，外商在沙特投资，必须取得外商投资许可证。沙特投资总局是外商投资主管机构，负责审核沙特境内的外商投资，发放外商投资许可证。沙特投资总局在收到提交的所有申请文件原件后30日内作出是否批准的决定并通知申请人。
3.外资资本和利润的汇出。我国对外商投资企业资本、利润的汇出作了一定的限制。沙特对外资提供优惠政策，资金可自由汇出沙特。沙特没有外汇管制，可在沙特兑换各种货币，各种资金、利润及外籍人员的收入可自由汇入或汇出。
4.对外资的待遇。对外资的待遇是体现该国投资环境的重要因素之一。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对于外资企业普遍采取了某些税种不开征、实行低税率、减免税收等优惠措施。为吸引外资，沙特采取了多项鼓励性政策，主要包括：（1）对投资者的保障。沙特投资条例对投资者提供必要的全面保障，保护投资者免除被没收或剥夺的危险，增强其安全感。（2）给予外资国民待遇。在沙特被批准的外国项目享受跟本国项目一样的鼓励政策和保障措施，如对获得优惠贷款、用象征性价格获得工业用地和公共设施服务的优惠价格没有任何限制。（3）对外国投资者不动产的保护。外国投资者在其拥有的不动产上进行被批准的投资活动可享受国民待遇。（4）外国投资者及其非沙特员工的担保。外国投资者及其非沙特员工的担保由被批准的企业负责，这种积极变化解除了投资者自由进出沙特的限制，这是改善外国投资环境的一项积极措施。（5）税收的降低。目前，沙特已将外国人的所得税由45%降至30%，国家承担外国投资者税务的差额，即15%。（6）集资。沙特工业发展基金会已同意向外国独资的投资项目提供资金支持。沙特对外资待遇的改善体现了沙特希望营造一个更受外资欢迎的环境的决心。但是沙特政府的特殊规定也增加了外资的负担和难度，如沙特政府实行就业沙特化政策，政府项目中的沙特雇工要达到5%，私营项目要达到10%。事实上，项目用工很难达到最低的“沙特化”要求，而达不到这一要求则会被罚款。此外，透明国际的报告认为，沙特法律明显偏袒当地人，极少给外国人或机构与当地人平等的机会。
三、经济环境的比较
经济环境是指构成企业生存和发展的社会经济状况及国家的经济政策，包括社会经济结构、经济体制、发展状况、宏观经济政策等要素。中国与沙特均处在高速发展阶段，经济运行平稳有序。沙特具有巨大的支付能力、健康发展的经济、快速增长的年轻人口、有序运营的银行系统、完善的基础设施、相对较低的关税和较少的贸易壁垒。另一方面，鉴于沙特实行本币里亚尔与美元挂钩的货币政策，受美元贬值及沙特政府投资规模急剧膨胀的影响，沙特国内通胀指数持续攀升。
1.中沙经济发展模式的比较。由于具体国情和传统文化的差异，中沙经济发展道路差别较大，这也体现了各国发展模式的多样性特征。世界经济论坛2012年9月5日发布《2012—2013年全球竞争力报告》显示，中国排名第29位，沙特排名第18位。中国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国经济在突出发展制造业的同时，强调投资、出口、消费三驾马车拉动经济增长。沙特作为阿拉伯产油国的代表，在现代化进程中堪称阿拉伯世界的“先行者”。沙特经济以石油为支柱，努力实现经济发展多样化。从宏观上来看，沙特经济呈现良好的发展态势。GDP增长率保持在4%以上，是中东地区经济总量最大的国家。可以预期，至少未来一段时间石油价格仍将保持在较高位置，这将为沙特经济的稳定增长、财政的持续盈余奠定良好的基础。另一方面，沙特政府致力于实现经济多元化，这为中国企业创造了机会。为了谋求经济发展的多元化，沙特政府近几年来将调整经济结构、降低对石油产业的依赖度纳入宏观经济发展战略目标。据悉，沙特计划投入5000亿美元在全国兴建6座工业城，以多元化发展跻身全球工业强国之林。沙特除全力巩固大型国营企业外，还致力于以政府力量保护民间企业，发展制造业。故其产业发展趋势为重工业国营化，而民间则形成众多中小型制造业厂商。沙特政府鼓励民间与外国合作投资大型工矿企业，如石化、钢铁、化肥、塑化业及矿产加工等，沙特基础公司除石化业外，亦跨业投资炼铝厂及大型钢铁厂。沙特国营矿产公司年产30万盎司黄金，新建的南北铁路将该公司与北部的磷矿、铝矿和港口连接，并于该区设立年产290万公吨复合肥料厂和年产330万公吨炼铝厂，其他制造业重点项目如信息通信产品及其零件、汽车零件、橡胶、机械制造业等。
2.沙特是中东地区最适宜经营的国家。近年来，沙特在世界银行《全球营商环境报告》中的排名一路飙升，2011年已升至第12位，从而向其跻身全球最具竞争力国家前十位行列的目标又迈进了一步。这一进步主要得益于沙特新颁布的《外国投资法》、新建的沙特投资总局以及沙特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等一系列措施，通过简化投资审批程序，缩短审批时间，降低设立企业及取得建设许可的成本，沙特为本国和外国投资者提供了更好的经营环境。国际大型企业的领导人对沙特兴趣日益浓厚，他们将沙特视为中东地区的首选投资目标国。在沙特的带动下，中东地区国家整体排名提高，这标志着该地区已经成为全球投资者关注的地区。
3.中沙经贸关系。沙特是中国最大的石油供应国和西亚地区最大的贸易伙伴，中国政府非常重视与沙特的友好合作，中沙两国已建立战略性合作关系，这为中国企业走向沙特提供了良好的“进场氛围”。近些年来，沙特经济发展寻求多元化对外合作，希望加强与我国合作，并欢迎我国企业去沙特发展，这为我国企业“走出去”提供了历史性的机遇。沙特经济多元化发展的主要领域包括采矿、轻工业等诸多方面，而这正是我国的强项。根据最新统计数据分析，中国2011年跃居沙特外贸伙伴国首位，双边贸易总额达644亿美元，历史上首次超过美国成为沙特第一大贸易伙伴。2012年1至10月份，中国与沙特双边贸易额达608.8亿美元，同比增长16.8%。其中，中国从沙特进口453亿美元，同比增长13.6%；中国对沙特出口155.8亿美元，同比增长27.3%。此外，中国企业在沙特投资、工程承包和劳务合作的环境既面临着机遇，也面临着挑战。这主要表现在：（1）投资方面，沙特政府拟将吉赞经济城重点向中国投资商推荐，政府为经济城中的外国投资商提供包括税收、能源利用在内的一系列优厚待遇。而中国投资商应严格按照当地法律办事，签署投资合同之前应咨询当地法律顾问，评估风险。（2）工程承包。沙特工程承包存在诸多风险，也存在着许多有利因素。沙特社会总体来说对中国比较友好，只要中国公司尊重当地风俗和法律规章，就容易有一个和谐相处的人文环境来开展业务。沙特工程承包市场大，项目多，挑选余地较大。为提醒企业提高规避风险的意识，中国驻沙特使馆经商处曾整理了13条建议，供企业参考。（3）劳务合作方面，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沙特家政服务等项目已基本被印度、巴基斯坦和菲律宾等东南亚国家垄断，所以我们在与沙特进行劳务合作时，应注意回避劳动密集型，开辟管理型、技术性合作。此外，在劳务合作方面的其他注意事项具体可参阅中国驻沙特使馆经商处《中国企业向沙特输出劳务指南》。
四、社会文化环境的比较
社会文化环境是指企业所处的社会结构、风俗习惯、信仰和价值观念、行为规范、生活方式、文化传统等因素的形成和变动。随着中沙双方在各领域的合作不断深化，在友好合作的主旋律中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音符。因此，深入研究中沙文化的异同已经迫在眉睫。
1.在伦理道德的价值追求方面颇为类似。尽管中国文化传载的是儒家精神，沙特文化传载的是伊斯兰教精神，但儒家文明和伊斯兰文明在伦理道德的价值追求方面颇为相似。中沙两国人民都尊崇高尚的道德情感，注重自身的品德修养，追求整个社会的和谐与完美。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来看，中国与沙特都提倡关爱他人、克己守正、诚实谨慎、宽容大度。这种共通性也体现在现代商业伦理道德方面，如两国人民都提倡诚实守信、公平交易、货真价实、互惠互利，都以勤奋工作、努力劳动为美德。但是，儒家文明和伊斯兰文明在实现德行修养及道德塑造的方式上是有差异的。儒家文明的“内在超越”要求人们注重自身内在的修养和努力，以达到对天道或天理的自觉理解与把握，最终超越自我，完善自我。但伊斯兰教对人们各项行为的约束无一不是通过真主的名义使然，对于穆斯林而言，这也正是最有威信、最有效的制约方式。事实上，中国文化与沙特伊斯兰教文化的根本差异在于前者属于农耕文化，后者属于沙漠文化。农耕文化固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唯有精耕细作才能提高产出；沙漠文化逐水草而居，只有四处寻求生机才是唯一出路。
2.宗教氛围不同。中国政府坚持奉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尊重公民宗教信仰自由的权利，同时保护宗教团体的合法权益，但宗教不在中国人民的政治生活中扮演主导角色。沙特奉行的是严格的政教合一制度，伊斯兰教为国教，禁止在公共场所从事除伊斯兰教之外的宗教活动，非穆斯林不能进入沙特境内的伊斯兰教圣地麦加和麦地那。瓦哈比派严格的行为规范主宰着沙特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沙特的外国人也受到严格的伊斯兰法律制约，西方人因为携有非法物品而被捕入狱的事件屡见不鲜。沙特法律非常严酷，但伊斯兰法律也很好地发挥了社会调节功能，沙特的社会治安良好，犯罪率很低。
3.风俗禁忌不同。风俗禁忌是人类普遍具有的一种文化现象，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风俗禁忌的网络之中。这里主要介绍一下沙特的风俗禁忌。主要有：（1）礼拜时的禁忌。穆斯林做礼拜时，一切公众场所的活动都要暂停，待礼拜结束之后重新开始。非穆斯林要保持肃静，不能喧哗。斋月期间，穆斯林白天不吃、不喝，非穆斯林在公开场合也不宜吃喝。（2）图像禁忌。任何带有人或动物的图画、雕刻、绣品、艺术摆设等均不受欢迎，各种物品的设计或包装忌用猪、十字架、六角星等作图案。（3）性别禁忌。沙特公共场所严格按男、女专场开放。一般家庭均设男、女会客厅。男人说话时不能向朋友打听他的妻子或女儿。外籍妇女进入沙特也要披黑袍、带头巾，头发不能外露。（4）饮食禁忌。严禁饮酒，私自酿酒也会受到惩罚。沙特市面虽有香烟出售，但不能在公共场合抽烟。禁食猪肉及一切外形丑陋或不洁之物，如甲鱼、螃蟹、狗、猫、驴、马、蛇及猛禽等。（5）拍照禁忌。严禁对妇女、宗教设施和王室建筑等拍照。
4.与沙特人的交往礼仪和商务谈判礼仪。作为社会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交往礼仪和商务谈判礼仪也是中国企业在海外经营中需要注意的。首先，与沙特人的交往礼仪。与沙特人交往，除应遵循一般的社交礼仪外，还要特别注意以下几点：（1）问候方式。沙特人见面时，首先互相问候、握手，通常会行贴面礼。（2）肢体语言。阿拉伯人认为左手肮脏，右手干净。谈话时不宜用手指人，不宜把脚底朝向他们。（3）服饰衣着。男人必须穿长裤和衬衣，参加商务会面时通常需要打领带。女性穿戴要端庄得体，紧身、暴露的衣服是不能接受的。其次，沙特的商务谈判礼仪。在沙特，从约会、谈判到宴请都有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主要包括：（1）约会。面对面接触是在沙特成功开展商务活动的关键。为了更有效地进行商务活动，与沙特官员的通信、名片和说明最好用阿文和英文两种文字。会谈须先预约，但让外国客人久等似乎是沙特人的习惯。即使是在约定的时间去拜会，也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对方晚到或不来是常有的事。（2）谈判。在正式商务会谈之前，对方总会谈论一些毫不相关的话题，譬如询问个人健康情况或旅途情况等。沙特人制定决策需要很长时间，第一次谈判很少得到承诺。所以在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应该考虑安排下一步的计划。（3）宴请。沙特人把款待客人视为一种美德，因此，他们会盛情款待来访客人。喝咖啡是沙特人的习惯，不接受送来的咖啡是不礼貌的。应邀去主人家做客时可以带些小礼品，如糖果、工艺品、打猎用品等。
五、对中国企业到沙特经营的政策性建议
中沙经营环境有相同之处，但也存在不少差异。中国企业“走出去”应该尊重并顺应这种差异，更应从战略、制度、人员、伦理道德等方面进行全面整合。也就是说，中国企业“走出去”之后，不能一味地坚持纯粹的中国特色，要建立中沙融合的企业文化和国际化的管理模式。
1.战略整合。企业战略是设立远景目标并对实现目标的轨迹进行总体性、指导性的谋划，对企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与在国内制定发展战略不同，“走出去”的企业要从综合考虑本企业与沙特发展战略的角度进行战略整合。沙特的对外开放政策服务于沙特经济社会环境发展目标，决定其对外资的态度。中国企业制定“走出去”发展战略时应考虑沙特的经济社会环境发展目标，以及引入外资的规划安排，应该主动承担社会和环境责任，推动沙特或项目所在地经济社会发展和环境保护，树立中国企业负责任的形象和品牌，宣扬中国“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理念，培养和发挥软实力，创造有利于中国企业境外发展的环境，有利于中国国家发展的外部环境，这样才能受到沙特的欢迎。
2.制度整合。企业制度的整合涉及个人和团体利益的调整，因此要以谨慎的态度推进制度调整，并考虑到各方合理的利益需求。“走出去”的企业要充分尊重沙特的风俗习惯、民族价值观，调和企业文化与民族价值观之间的差异。例如，沙特的工作习惯是周六至周三或周四为工作日，周五则是固定休息日，因为这一天是伊斯兰教规定的聚礼日，相当于基督教的礼拜天，大部分穆斯林都去清真寺做礼拜。若中国企业坚持周五上班，就无异于与整个穆斯林世界对抗，势必造成尖锐的冲突。同样，很多虔诚的穆斯林坚持一天五次礼拜，中国企业也只能尊重他们的这种宗教仪式。
3.人员整合。人员整合是指依据战略与组织管理的调整，优化配置企业内部成员，引导他们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进，以提高企业绩效。对人员的整合是各类因素整合中风险最大的整合，要充分体现以人文本的理念，充分发挥企业原有人员和新进当地员工的积极性。
4.伦理道德整合。企业伦理道德是企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是企业培养核心竞争力的关键所在。从文化类别来看，中国文化与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属于两种不同质的文化，但在伦理道德方面却表现惊人的相似之处，体现了不同文化关于人类基本问题思考的一致性和共通性。但是我们也应注意到不少阿拉伯人生活散漫、不守时的不良习惯。在这一方面，华为做得比较成功，华为用自身吃苦耐劳、努力拼搏的企业文化影响其在中东子公司的当地员工，使他们改变原有的时间观念以及工作态度。因此，尽管企业伦理道德的整合相对比较顺利，但也要通过完善企业规章制度、加强舆论和社会监督等途径加强企业伦理道德建设。
5.融入当地社会。尽管中沙差异较大，但受两国关系良性发展的影响，沙特政府和人民对中国非常友好，对在沙中国企业和员工都非常友善。中国企业也要尊重当地文化，融入当地社会，承担起应有的社会责任，遵守商业道德，遵守当地法律，坚持和谐相处、互惠互利的原则，努力实现与沙特社会的和谐共处。沙特社会有其特殊性，保持与沙特上层社会的密切联系，对于企业在沙特开展业务至关重要，主要措施有推动政府高层互访、拜会、邀请其参观企业和出席重大活动等。另一方面，中国企业以往获得项目大都是通过政府渠道，但近年来开始有沙特商人对此表示不满。因此，中国企业应尽快与国际接轨，不断发展壮大自身实力，通过正常的商业渠道和合法的国际竞争争取项目。
此外，中国企业还要学会与沙特媒体打交道。沙特全国一共发行13种报纸、24种杂志，对中国企业比较关注的有《半岛报》、《经济报》等。沙特媒体一般不报道中国的负面新闻，但会转载西方通讯社的报道。中国企业应友善对待沙特媒体，碰到误会要主动沟通，努力形成良性互动的和谐关系。
（作者简介：上海外国语大学东方语学院副教授，博士，上海，200083）
收稿日期：2013年1月
（责任编辑：左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