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孩子受欺負，这是什么問題呢？
我教課的这所中学，在解放前，是帝国主义天主教会办的震旦大学附中。解放后，这个学校改了校名，表示走向光明的意思，校內各方面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于我們这个学校座落在上海繁华地区淮海路上，学校招收的学生，大部分还是資产阶級、上层小資产阶級和髙級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的子女。劳动人民的子女很少。就以我当班主任的初三（5）班来說，在五十四个学生中，劳动人民子女只有十人，不到五分之一。
在这个学椟里，許多剝削阶級家庭出身的子女，經常談吃談穿，比衣服料子、比脚路車、比定息、比工資;瞧不起劳动人民的子女，說他們长得难看，笨头笨脑，穿得蹩脚，吃的是“豆腐靑菜盖交飯”。在这个学校里，什么样的学生算好学生呢？有些教师认为是：功課好，有礼貌，能說会道。有的教师，甚至只喜爱“衣着漂亮、干淨、眼睛大”的学生。至于劳动人民的子女，虽然学校向他們开了門，把他們招了进来，但是，許多人看不起他們，有困难肘，也很少有人帮助他們。
一九五八年，我調到向明中学当少先队輔导員。一九六〇年，开始做专职政治課教师和班主任。我了解了一些学生的情况，有几件事情給我留下了强烈的印象。
在我担任初二政治課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姓朱的女学生，是工人的女儿。平时，家务劳动很繁重，每天忙到晚上十一点才睡觉，因此，經常迟到，上課有时打瞌睡，在初一时，还留过一次級。我到初二以后，发現她爱集体，爱劳动，对党很有感情。例如：教室的窗帘破了，她自动去缝补。学校打扫厕所，許多学生怕脏，不动手，她就不怕，卷起袖子，把它打扫得很干淨。公务員都贊揚她是“好少先队員”。前几年，在我国遭到特大自然灾害时，不少学生都嚷物資供应困难，她却主动要求减少对自己的供应，她說：我是少先队員，应該把国家的困难，当作自己的困难。为了这件事，有关单位还給学椟写信表揚她。当时，她正申請入团，我认为应該批准，想不到却引起一場爭論。很多人，有教师，也有学生，坚决反对。他們认为，让这个“功課差”，“迟到、打瞌睡”的学生入团，会降低团的威信。我认为，吸收学生入团，首先要看思想玫治觉悟。至于功課好坏，要作具体分析。許多資产阶級家庭出身的子女，为什么功課好呢？因为他們有一些有利的条件。他們的父母有較高的文化知識，又有时間帮助子女溫习功課，有錢訂閱书报和杂志，有的甚至还請了家庭教师。劳动人民子女，就缺少这些条件。他們有些人功課差有社会原因，幷不都是不用功。我們必須看到这种差別，应当关怀和帮助劳动人民的子女，使他們的学习成绩更快地提髙。何况，这个姓朱的学生的学习态度是认眞努力的。我认为，像她这样品质好、有觉悟的工人子女，不让人团，还吸收誰入团？我把这个問題向支部作了汇报，支部十分重視，幷指出，建团必須貫彻阶級路綫，于是，我就当了她的入团介紹人，經过再三斗爭，最后，她終于被批准入团了。到了期終，評定学生操行时，我給她評了“优”等，又遭到很多人反对，他們說，成績不好怎么能評“优”等。后来，我把她的优点向政治課教硏组作了介紹，取得了全組同志的支持，这次評定，总算通过了。她升入初三以后，我沒有教初三政治課，也不当她的班主任。后来听說，好多教师对她很不滿意，說她是“一穷二白”的学生，說“发展这种学生入团，影响了团的威信，工作被动极了”，等等。由于缺少具体帮助，这个学期，她的学习成績不但沒提髙，反而退步了。初中毕业时，三百多名学生都毕业了，她却沒有毕业，后来自动退学了。退学后，她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去农村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到了农村，她表現也很好，被評为积极分子。但是，想起她退学这件事情，我总感到很难过，觉得对不起劳动人民。
一九六三年春天，我教初三政治課幷任初三（7）班的班主任。这个班的团支部书記，功課是全班最好的，經常得五分，书法比赛是全校第一名。他家里很有錢，常把家里的花紙带来布置教室，博得大家称贊。可是，淸明节时，全班学生都去扫烈士墓，他却要請假三天，到苏州去扫他的外祖父的墓。我坚决不同意，他还是去了。原来这个团支部书記本姓王，他的外祖父姓徐，解放前在一家外商企业做事，发了財，一九六二年逝世时，因为沒有儿子，便把遺产傅給他，从此，他就不姓王，而改姓徐了。另一个学生，曾被評为年級的“学习标兵”，初中毕业后，不考高中，坚决要到他的資本家爸爸那里去过寄生生活。这些亊情，使我思想震动很大：我們的团支部书記和“学习标兵”，竟然去接資产阶級的班，我們究竟在为誰培养后代？
在这个学校里，象这类正面、反面的事情还很多。所有这些，都促使我想：这些事情算是什么問題呢？做一个政治課教师，难道可以只管讲課，不管这些活人活事嗎？
毛主席的話擦亮了我們的眼睛
一九六三年暑假以后，学校开展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党支部組織教师学习党的八届十中全会公报，和有关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文件，幷且总結了工作中的經驗和教訓，我才逐步认識到，不仅我国社会上存在阶級斗爭，而且在教学工作中，也存在着阶級斗爭。对剝削阶級家庭出身的子女，如果只看他們功課好，不管他們的思想改造，让他們带着剝削阶級的思想一直往上爬，而劳动人民的子女，則受到百般歧視，长此以往，那我們的国家将会怎样呢？我越想越感到，我的工作不是一般的工作，而是搞阶級斗爭，搞革命。不仅自己不能忘本，而且要教育劳动人民的后代，不要忘本，坚决把革命进行到底。
秋季开学后，我仍然教初三政治課和担任初三（5）班班主任。这时，学校党支部提出，要在学生中开展阶級教育活动。我就下定决心，要帮助学生提高觉悟，糾正歧視工人子女的資产阶級歪風邪气。
工作是从帮助一个姓吳的学生开始的。这个学生是班上十个工人子女中最受歧視的一个，也是功課最差的学生中的一个。
有一次，許多学生将这个姓吳的学生反梆在籃球架上打他。我看到后非常气憤，問他們：“为什么打他？”他們竟說：“这有啥希奇，从初一起，我們就这样打他的。”这个回答使我很吃惊。一个工人的孩子，竟然這样被欺負！我不理解：在我們的学校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事情发生了，为什么竟然引不起人們的注意！
我首先向各方面調查，人們为什么欺負这个学生？
过去的班主任說：打人固然不对，但他的脾气也太倔强。
班上有的学生說，他太髒，长期不換衣裳。有的說，他是“癩皮狗”，小时候患过癩疮。
听了这些回答，我多少明白了問題的实质。
但是，也有人說，这次打他，是因为他抱着藍球不放。这又是为什么？我又問了姓吳的这个学生，他很气憤地說：“那天体育活动課，大家打籃球，就是不让我去碰一碰，球滾到我面前，我剛拾起，他們就把球夺去了，还威胁說：‘癩蛤蟆休想吃天鹅肉，下次再碰球，請你吃拳头！’我不服气，为什么我不能打球？当球再一次滾过来时，我就抱住球不放，他們就把我打了一頓。像这样的事情，我讲也讲不完。”我还了解到，因为这样，他就不願上体育活动課，而那些欺侮他的学生，反說他缺課。有的老师，不了解眞相，还批評了他。这样，那些資产阶級家庭出身的子女，就更加放肆地欺負他了。
这个姓吳的学生不甘受人欺負，他要反抗。但是，每次反抗的結果，总是得不到同情与支持，心里很苦悶。有一次，初中三年級开团支部大会，討論一个同学入团問題。这个同学在姓吳的学生被打时，袖手旁观，姓吳的这个学生就到会上給他提意見。他讀了一封預先写好的給团支部的信，題目是：《在阳光普照的操場上》。信中說，他感到能在这个学校里学习很幸福，但是，对在操場上經常挨打很不滿意，要求团支部帮助解决这个問題。許多团員和积极分子却說他搞乱了会议，不許他談下去。
經过調查，我明白了 ：这个学生受欺負，不是一般的紀律問題，是同社会上阶級斗爭有联系的。它說明，在一部分学生思想中，已經打上了剝削阶級輕視劳动人民的烙印。有些教师，听信某些資产阶級子女的片面之辞，不去了解事情真相，反而責怪工人子女，助长了这种剝削阶級的歪風邪气。
这时候，我眞感到自己责任的重大。我十分同情姓吳的学生，他是我的学生，更是我的阶級弟兄。我觉得有不可推諉的责任，要帮助他摆脫在同学中受辱挨打的处境，帮助他提髙阶級觉悟，学好功課，成为一名坚强的革命接班人。
我产生这种革命责任感，有一个历史原因。解放前，穷孩子是无法念书的。我在讀小学时，因为家里很穷，曾經三次失学。以后到一个义务夜校（党的地下組織办的）念书，这个学校的老师太好了，一切都为我們穷孩子着想，不收学费，困难的学生連书費也不收。这铪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当时，我就立志要当一个像这样的好教师，帮助穷孩子諳书識字。解放后，党已經把我培养成为一个人民教师，我就特別同情劳动人民子女，总想好好帮助他們学习，帮助他們天天向上。
同时，我也感到，除了要好好帮助劳动人民子女的成长以外，还必須帮助班上那些出身于資产阶級和上层小資产阶級家庭的学生，提髙觉悟，淸除形形色色的剝削阶級思想对他們的影响。这是爭夺靑年一代斗爭的另一方面，我应該勇敢地投身到这場斗爭中去。
一定要打好这場兴无灭資的仗
我把姓吳的学生受欺負的情形向学校党支部作了汇报，党支部认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問題，是阶級斗爭在学校里的一种反映。这个姓吳的学生，在学校里連續两年受到歧視侮辱而沒有得到制止，說明我們缺乏阶級观点。幷且要我在全校教职員大会上发言，介紹情况。为着打好这一場兴无灭資的仗，党支部还指出，单枪匹馬是不行的，必須团結所有在这个班上教課的老师一起做工作。于是，我把調查所得的情況吿訴了这些老师。許多老师一方面支持我的做法，向我反映情况，帮我出主意，另一方面也帮助和鼓励这个学生进步。語文老师看到他的作文具有比較丰富的无产阶级感情，就在評讲时表揚了他。
但是，有的学生却諷刺他，說：“你可上天了，得意了！”班干部眼見这种情况，也不过問。这就使我意識到必須教育班干部。我向他們說：“旧社会里是哪些人打哪些人的？电影《白毛女》中，不是黃世仁打人，楊白劳挨打嗎？电影《星星之火》中，不是拿摩溫、东洋婆打人，小珍珠挨打丧命嗎？”我紧接着問：“我們学校里的打人現象，說明什么問題呢？”这时候，一部分干部开始认識到班上打人現象的严重性，但也有一部分干部认为，这是“小題大做，班上那里有黃世仁、拿摩溫”。我耐心地吿訴大家：学校里虽然沒有黃世仁、拿摩溫，但是地主、資本家这些剝削阶級的思想意識，却在学校里大量地反映出来。歧視工人子女，說他們“髒”、“穷”、“笨”，甚至毆打他們，不就是剝削阶級輕親劳动人民的思想的表現嗎！我教育班干部，必須用阶級分析的方法来认識和处理这个問題。最后，班干部的认識比較一致了，他們表示，今后一定要分辨是非，敢于同錯誤作斗爭。会后，有的干部还主动地同姓吳的学生談心，热情地帮助他学好功課。
教师和班干部对他的热情帮助，使他开始感到集体的溫暖。但是，他的阶級觉悟还比較低，受欺負时很气憤，事后又感到自己寒酸可怜，有时甚至有埋怨自己家庭的情緖，政治上和学习上的进取心也不够强。所以，要改变同学們对他的看法，还必須帮助他提高阶級觉悟。
在党支部的領导和帮助下，学校里进一步开展了阶級教育。我們把政治課搬到阶級教育展覽会去讲，由政治課教师当讲解员，学生带着問題去听，問題主要是：在旧社会里受苦最深的是什么人，他們为什么受苦？在旧社会里享福的是什么人，他們为什么享福？事后，学校又請展览会中提到的恒丰紗厂老工人来校上“忆苦思甜”的政治輔导課。通过这次教育，多数学生初步从感性上了解到剝削是可耻的，在旧社会，劳动人民受的剝削和压迫是很深的。在这个基础上，我又启发姓吳的这个学生回家去了解家史。开始时，他虽然知道解放前家里很苦，經常沒有飯吃，三个哥哥病死餓死了，解放后家庭生活才有了好轉。但是，他沒有把这些变化同自己的学习、做革命接班人的历史使命联系起来。于是，我就把自己家庭解放前后的变化情况讲給他听，启发他的觉悟。我对他說：
“我也是生长在一个貧苦的工人家庭。解放前，一直过着非常穷困的生活。父亲在南洋袜衫厂做工，每月工資只够买三斗米。当时，家有七口人，吃飯都困难，那有錢治病，六岁的妹妹，就活活地病死了。接着，祖母、母亲也病死了。继母在勤兴袜衫厂做工，因为怀孕被資本家解雇，一气之下，又生了病。她气极了，跟我們說：資本家的心是最黑的！因此，从小我就在心里刻下了仇恨：我恨帝国主义，恨資产阶級，恨旧社会。解放后，毛主席救了我們。大人都有了工作，兄弟姊妹都上了学。我讀完初中，又进了师范，不但不交学费，連飯費都是国家供铪的。这一切都是党和毛主席給我的。今天，我能在向明中学当教师，你能到这里来念书，都是因为共产党領导我国人民取得了革命的胜利。我們絕不能坐在前辈用鮮血栽培起来的大树下乘凉，而忘記无产阶級后代的责任。我們要看到，我国被推翻了的但还未彻底消灭的反动阶級还在千方百計地进行破坏，現代修正主义和帝国主义还在不断反对我們，我国一穷二白的面貌也还沒有彻底改变，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民依然过着痛苦的生活。这一切說明，我們无产阶級的革命事业还非常艰巨，我們肩負着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的担子。我在向明中学工作，上課下課，找同学談談，看起来很平淡，但这是革命事业的一部分，是党交給我这个工人的女儿的战斗任务。你在这里学习，也是党交給你这个工人的儿子的战斗任务，你學习的好坏，觉悟的高低，都会关系到我們工人阶級的事业。我們絕不能忘記旧社会的苦，忘記新社会的甜，忘記党的教育和培养，忘記无产阶級革命接班人的责任。”
这一席話触动了他的思想。他說：“我还沒有把学习同工人阶級的任务和共产主义事业这样联系起来想过。我一定要好好想一想。”他还說：“我現在认識到艰苦朴素不是寒酸，而是劳动人民的本色。”接着，我又让他去参加別的班的工人子女座談会。回来后，他对我說：“別班的工人子女比我进步，他們珍惜今天的幸輻生活，努力学习，毕业后，准备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工作，我要向他們学习。”
我在帮助他提髙觉悟的同时，对另一个工人家庭出身的学生进行了同样的阶級教育。在他們的觉悟有了进一步提高的情况下，召开了全班劳动人民子女座談会。我和他們一起进行了忆苦思甜。会上，姓吳这个学生激动地說：“沒有共产党，就沒有今天的生活。我一定要努力学习，提高觉悟，听候党的挑选。”另一个工人家庭出身的学生說：“我小时候，冬天沒有棉衣穿，整天和弟弟呆在破棉絮里，下不了床，可是現在，我却嫌有补釘的衣服难看，簡直是忘了本。”其他八个工人子女也畅談了各自的家史，相互启发，相互教育，相互鼓励。他們都表示要坚决听党的話，努力提高无产阶級觉悟，学好文化科学知識，立志做一个有社会主义觉悟有文化的劳动者。
在工人子女的觉悟有了較大提高的基础上，我把他們的先进思想、先进事迹向全班宣传，学校党支部也在全校表揚了他們艰苦朴素的劳动人民本色。以后，我又召开了全班的忆苦思甜座談会，工人子女在会上发言很热烈。姓吳的学生，在校二年多，一貫被人看不起，很少在众人面前大声說話，这次他讲家史讲得很好。他的发言对剝削阶級家庭出身的子女震动很大。以后，学校动员学生下乡劳动。他又給我写了一封决心书，說：“我把这次下乡劳动看成是一次眞革命还是假革命的考驗。我要把《毛澤东选集》带去，遇到困难就读毛主席的书，从中寻找力量。”他还要求班委把最困难的任务分配給他。我在班上表揚了他。許多学生說：“他的思想觉悟确实比我們髙。”有一个过去一直打駡他的資产阶級子弟，写了一封信給我說：“想不到我和他的思想觉悟差距竟这样大，我要向他学习。”这样旣帮助了姓吳的学生树立了进步的信心，又在班級中树立了无产阶級的正气。
工人子女觉悟的提高，虽然也教育了資产阶級家庭出身的子女，提高了他們的认識，但是，他們对剝削阶級本质还认識不淸，还不能同家庭划淸界限，思想中还有許多糊塗观点。因此，我也对他們进行了許多工作。
我首先对一个在資产阶級家庭出身的子女中有較大影响的学生进行工作。这个学生的祖父、父亲都是資本家，解放前，她家在苏州开有碾米厂，在农村也有田地，現在家庭生活也很富裕，平日穿着考究，嬌气十足。她认为，地主、資本家不好，但她的祖父却是好的土地改革时农民不斗他，还划他为开明地主;父亲对工人客客气气，从来沒有像书本上、电影里的資本家那样殘酷地压迫和剝削工人。
針对这种思想情况，我要她在参观靑年官的阶級教育展覽会时，认眞地看“資产阶級的殘酷剝削”部分。在听老工人报吿的时候，提醒她把工人的生活和自己家里的生活对比一下。这以后，她承认祖父、父亲是剝削者，但又认为他們剝削得幷不殘酷，认为父亲是民族資本家，不象那位老工人讲的那样坏，还有革命的一面。我发現她的这种思想在資产阶級子女中极为普遍。当时政治課讲《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在讲到地主和資本家时，我就結合这种思想进行分析，幷且还在課外組織他們学习《中国靑年》杂志上有关这个問題的文章，要她們議論这个問題：有沒有好地主？有沒有劳动起家的資本家？經过学习和討論，他們认識到，尽管剝削有多有少，有大有小，但都是剝削，任何剝削都是殘酷的。那个祖父、父亲都是資本家的学生說我家解放前有个佣人，整天做牛做馬，还养不活自己的儿子，怎么能說剝削不殘酷呢？”
資产阶級家庭出身的子女，虽然对剝削阶級家庭有了进一步的认識，但他們对有些資产阶級父母，千方百計地从生活上、思想上腐蝕子女，还缺乏饕惕。于是，我針对他們这种思想情况，在課堂上讲解了社会主义社会中阶級和阶級斗爭的一些基本观点。当学校組織他們看話剧《千万不要忘記》时，我要他們眹系自己的家庭想一想，剝削阶級是如何腐蝕靑年的？事后，那个粗父、父亲都是資本家的学生写了一封长信給我，信中說：“夏天晒冬衣，母亲叫我去看管，对我說：‘家里衣服这样多，毛质衣料也不少，只要你好好讀书，考上高中，你要什么衣服、衣料都任你挑。’”她還揭露她的父母如何向她灌輸反动思想，她說：“父母亲带我們弟妹到苏州游玩，一一指点房屋給我們看，对我們說：这是全苏州数一数二的房屋，过去都是我們家的，現在已不知弄成何等样子了，你們要爭气呀！ ”有的資本家家庭出身的子女現在觉悟到，家庭对他的“照顾”和“关怀”是在向他灌輸資产阶級思想，是一种“糖衣炮彈”。
无产阶級的正气开始压倒資产阶級的邪气
不少資产阶級家庭出身的子女，当认識到剝削的可耻之后，就有些抬不起头来，感到出身在剝削家庭眞倒霉。这时，我又引导他們討論：我們到底是屬于誰的？”使他們认識到家庭出身是不能由自己选擇的，只要决心为劳动人民服务，改造自己，个人前途是可以由自己爭取的。有的說：“原来我觉得家庭生活好，眞幸福，現在才知道，过去我家吃的穿的住的都是工人的血汗。現在，我只有背叛剝削阶級，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为劳动人民服务，才有光明前途。”
那个祖父、父亲都是資本家的学生，虽然对家庭的腐蝕有了一定认識，但在下乡劳动前又暴露出不少問題。由于长期嬌生慣养，她怕到农村去吃苦，生活上考虑得很多，下乡两周，就要带六双袜子，七条长褲子。我在帮助她端正劳动态度的同时，教育她少考虑个人生活，多为集体服务，我还有意地让她担任了生活委員。她在这次劳动和工作中，都表現得較好，克服了許多嬌气。
通过上面这些教育活动，班上多数同学的阶級觉悟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髙，班級面貌有了較大的变化，过去班上是：議論吃的穿的多，諷刺同学进步的多;談思想少，要求进步少;团員一个也沒有。現在是：大家爭着为学校和班級做好事，主动修理班上的桌椅，粉刷和修补自己教室的墙壁;找团組织、教师谈思想問題，全班有三十四人要求入团，团员已經有了十个，建立了团支部。六月份从农村劳动回来，这个班还受到学校表揚。随着思想觉悟的提高，学习态度的端正，工农子弟的学习成績，包括那个姓吳的学生的学习成绩，也都有了提高。
在学校党支部的领导和帮助下，我做了一些工作，这些工作，也是和政治課教硏組同志和其他老师的支持与帮助分不开的。一九六三年下半年，学校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以来，党支部总結了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加强了对学生的阶級教育，注意提髙工人子女的政治觉悟，幷在学生中不断宣传工人子女的先进思想、先进事迹。这样，学校中无产阶級的正气就更上升了。
学校中兴无灭資是一个长期的斗爭，在这个斗爭中还需要我們作許多艰苦的工作，今后的任务还很艰巨。我自己工作中的缺点还很多，还需要努力学习，不断克服自己的缺点，才能把这个工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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