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案例教学法是一种启发学生研究实际问题,注重学生智力开发及能力培养的现代教学方法,它具有传统教学方法所不具备的特殊功能。在行政管理课程中引入行政案例教学,有助于加深学生对公共行政基本理论与方法体系的理解与掌握,有助于推动行政管理理论与方法体系的不断创新,有助于学习者关心和参与公共行政发展与改革。而要开展行政案例教学,培养应用性行政管理人才,就必须进行案例教学法的理论探讨,成立行政案例研究中心,加强行政案例库建设,在行政管理专业课程中逐步开展行政案例教学试点。
关键词:案例教学;行政案例;行政管理学;功能
收稿日期:2010-03-19
基金项目:本文受上海政法学院重点课程“行政学原理”(项目编号:3k200913)项目资助。
作者简介:孔凡河(1968-),男,山东泗水人,上海政法学院国际事务与公共管理系行政管理教研室主任、讲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公共行政理论与实践等。
案例教学法是一种启发学生研究实际问题,注重学生智力开发及能力培养的现代教学方法,它有着传统教学方法所不具备的特殊功能。为了适应行政管理学科迅速发展的形势,必须及时地吸纳行政管理学科发展前沿的最新信息,准确地反映行政管理实践中的新问题,致力于行政管理课程教学方法的改革,在行政管理专业课堂教学过程中引进案例教学,使之与行政管理课程的教学内容相统一。
一、案例教学及其在国内外的发展历程
“案例”(case)是指在实践活动中发生的带有普遍性、代表性的典型事例,它反映一个问题,一件工作、一个事件发生、发展和演变的过程,通过对这些典型事例的分析,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和思路。在日常生活中,“案例”经常地被法律、经济、医疗、教育、行政管理等领域广泛使用。台湾学者张民杰把案例看做是对真实事件的叙述,这项叙述包括了事件中的人物、情节、困境或问题,以作为分析、讨论、决定、解决问题等的基础。案例教学是学员在掌握了有关基本知识和分析技术的基础上,在教师的精心策划和指导下,根据教学目的和教学内容的要求,运用典型案例,将学生带入特定事件的现场进行案例分析,通过学员独立思考或集体协作,进一步提高其识别、分析和解决某一具体问题的能力,同时培养正确的管理观念、工作作风、沟通能力和协作精神的教学方式。[1]这一教学方法因其特殊的教学功能,在国内外教学实践中被广泛运用。
(一)国外案例教学的发展状况
在国外,案例教学的出现最早可追溯至古希腊、罗马时代。古希腊哲学家、教育家苏格拉底的“回答式”教学法(又称“产婆术”或“精神助产术”),就可视做案例教学的雏形。这种形式可以启发学生的智慧,不在于结论,而在于学生是否认真思考过问题和提出问题。苏格拉底与尤苏戴莫斯有关正义的对话就是很好的例子。苏格拉底在教学活动中采用案例教学这种形式(当然是雏形的),环环相扣,层层解析,步步推进,启发诱导,激发和调动了学生思考问题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希腊另一位哲学家柏拉图,继承了苏格拉底的教育思想,他把“问答法”编辑成书,在书中附加了许多日常生活的小例子,每个小例子都说明某一原理,这种日常生活的小故事,亦可视做小案例。
在大学中运用案例教学法对学生进行职前培训的当推哈佛大学法学院。从1870年哈佛法学院首倡案例教学法,到1889年案例教学法成为哈佛法学院的教学特色,这一阶段是案例教学法的萌芽期。从1890年案例教学法扩展到其他大学法学院,以及延伸到医学教育领域,到1919年哈佛大学企管研究所采用前,这属于案例教学法的成长期。从1919年企管研究所成立后沿用,后来受到其他专业教育的广泛应用,到1984年世界性组织的出现,这是案例教学法的推广期。从1984年世界性案例教学法应用和研究组织的出现至今是案例教学的成熟期。
(二)国内案例教学溯源及存在的问题
以往学术界认为,案例教学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起源于西方。实际上,中国古代职业技术教育重视实际运用的优良传统,促进了案例教学的广泛运用。因此,案例教学起源于我国,案例教学的历史在我国不仅悠久,而且特色鲜明,尤其在数学、医学教育中运用案例教学最为普遍。在国内,我国古代教育思想中的“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以史为鉴”、“举一反三”,其实就是最早的案例教学。如我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学教育理论的奠基人孔子就曾说过,“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孔子认为,在教学时必先让学生认真思考,已经思考相当时间但还想不通,然后可以去启发他;虽经思考并已有所领会,但未能以适应的言辞表达出来,此时可以去开导他。教师的启发是在学生思考的基础上进行的,启发之后,应让学生再思考,获得进一步的领会。孔子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去做的,请看一则运用谈话法因材施教的案例教学。子路、曾晳、冉有、公西华侍坐就是一个著名的经典案例。
当前在国内,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案例教学法的功效日益为我国管理教育界所认同,已列入了各高校的教学改革计划,尤其是在一些法学、工商管理、公共管理类高校已经开始广泛运用。但是总体来说,目前国内的案例教学还存在诸多问题,这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教学过程重理论轻实务,重宏观轻微观,重传授轻参与。比如,在我国工商管理教育,尤其是本科教学过程中,一些院校还是只注重单一课程的开设,而忽视各门课程的整合;只重视课程中的数量分析,而忽视在现代企业管理中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沟通技巧、企业文化等能力与技巧的培养,培养出的工商管理人才更像局部性职能管理人才,而非企业所需的综合性人才。
2.案例教学比例不尽合理。与国外著名商学院相比,国内高校案例教学在工商管理教育中所占的比重还很少,远远不能满足专业人才培养的需要。以哈佛商学院为例,除一两门课以外,其他课程都用案例教学。案例教学所占比例高达90%,对于30个学时的课程,一般只有2小时的理论讲授,28个学时用于案例教学。对于教师来说,不会用案例教学将被淘汰。
3.案例库源供应不足,质量欠缺。在各院校的实际教学中,仍然存在着案例资源匮乏、供给不足的问题,特别是能够反映当代我国行政管理实际的新案例非常少,存在着相当的差距。案例以本国自编案例为主体的目标还不能达到,多数编译过来的案例大多从外国公司和管理者的角度来描态事实与过程。由于缺乏反映中国当前行政管理实际的管理案例,阻碍了案例教学法在我国的推广,也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妨碍了我国管理教育的发展。[1]
二、行政管理课程中案例教学的主要功能
案例教学在公共行政课程中基本功能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有助于加深对行政管理学基本理论与方法体系的理解
传统教学方式是以教师和教材为中心,以灌输的方式从书本到书本,从概念到概念,关注的是向学生灌输了哪些知识,忽视了对学生学习潜能的开发,导致学生理论与实践的脱节。行政管理学是一门实践性、应用性很强的学科,其理论观点与方法体系源自对行政管理实践经验的概括与总结。要让学生真正理解与把握行政管理学科体系所涵盖的基本理论与方法,必须使学生有参与行政管理实践的经验。通过对各种典型行政管理案例的介绍与分析,可使学生积累一定的行政管理实际经验知识。同时,学生参与行政案例分析和研究,可使其进入案例所模拟的行政管理实践情景之中,运用更为直观的经验现象和知识来加深其对有关概念、原理以及方法的理解。美国学者亚当•厄儿班斯基研究成果表明,“人民能够记住他所听到的10%,所看到的20%,所讨论的40%,所做的90%”[2]。可见,案例教学法可以为学生提供一个易于理解概念和理论的方式方法,使学生对所学到的东西便于接受,易于掌握。
(二)有助于推动行政管理理论与方法体系的不断创新
在行政案例教学过程中,师生对行政案例的分析实际上是一个对现有行政管理基本理论与方法体系的验证过程,是一个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过程。一方面,这一教学过程通过对各种经典行政案例的分析,来对现有的行政管理理论与方法体系的有效性、科学性进行证实,既可以加深对现有理论与方法体系的认识与理解,也可以发现这些理论与方法存在不足;另一方面,行政案例分析也可以通过对各种新生的行政管理现象,尤其是具有某一地区特色的特殊行政管理现象进行典型分析与研究,并通过理论总结,发现新的行政管理理论与方法。[3]
(三)有利于提高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区别于传统的注入式教学方式,案例教学是一种动态的、开放的教学方式,在行政案例教学中,学生被设计身处在特定的情境中,在不充分信息的条件下对复杂多变的形势独立作出判断和决策,在这过程中锻炼了自我综合运用各种理论知识、经验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美国行政学家罗伯特•P.沃森曾指出,行政管理方面的案例为学生提供了一个考察政府现行或真实实践的机会,使他们可以了解政府和非营利部门的运作过程。[4]行政案例讨论的互动性、辩论性方式效法了行政管理工作环境中的辩论与互动的特点。案例讨论不仅是教育工作的有用工具,而且为参与者应对日后职业实践压力和要求,作好了充分准备。第一,行政案例讨论能够使尚无实践工作经验的初学者理解相关行政管理的实践知识,作好职前准备,也可以帮助行政管理人员了解该专业领域最新进展,开拓视野,有助于今后更好地开展工作;第二,案例教学有助于提高学生分析和解决行政管理实践问题的能力。案例教学方法一般要求学习者在有限信息基础上,对特殊行政管理问题进行诊断和决策,有助于提高学生发现、分析和解决复杂实际问题的能力;第三,案例教学有利于促使学生学会与他人的沟通与合作。案例教学的过程,通常要经过小组、大组合作思维的撞击。在合作中互相沟通,在沟通中增进合作,在这过程中会教会学生相互沟通、尊重他人、关心他人,同时也增强了他们说服别人以及聆听他人的能力。此外,行政案例分析通过鼓励或诱使学生积极教学过程,在案例教学互动过程中,开发学生逻辑思维、语言表达、组织、演讲以及社会交往等多方面的潜能。[3]
(四)有助于学习者关心参与公共行政发展与改革
行政管理学专业的目标定位是为国家和社会培养称职的行政管理人员。行政案例教学有助于受训者了解各种典型的行政管理事件赖以发生的起因、经过、结果,并通过参与案例分析与探讨,更加深入地探究解决问题的方法与途径。这有助于受训者了解、熟悉行政管理实践中存在的各种问题,为今后更好地参与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奠定基础。[3]
三、积极开展案例教学,培养应用型行政管理人才
基于前文分析可知,行政管理专业应不断探索以案例教学法为中心的教学方式改革,力求在保留传统的理论讲授优势基础上,全面采用现代化教学方式。行政案例教学的探索应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首先,进行案例教学法的理论探讨和准备。主要是研究案例教学法的基本理论问题,包括案例教学法的目的、要求和特点,案例教学法的构成要素与过程,如何编写和讲授案例,学生如何适应和参与案例教学等方面。其次,成立行政案例研究中心,加强行政案例库建设。行政案例研究中心应立足我国行政管理体制改革的实践,汇聚国内外行政管理的典型案例,结合学生们在实践中碰到的各种情况和问题,形成案例库。通过对大量事实和案例的组织和编排,应用于课堂教学与职业培训,提高学生及行政人员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再次,在行政管理专业课程中逐步开展行政案例教学试点。在行政管理的基础课程中,如政策科学、比较政府、人力资源管理、管理学、政府经济学、公共关系、市政管理、公共事业管理、领导科学、公共危机管理等课中进行以案例教学为中心的教学方式改革试验,以取得经验,全面铺开。具体做法如下:
课堂上教师首先为学生提供一些关于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事件的影像资料,如三鹿奶粉事件、贵州瓮安事件、上海闸北暴力袭警案、海南省东方市警民冲突、杭州胡斌飚车案、湖北石首事件、吉林通钢事件、上海闵行莲花河畔倒楼案、上海浦东“钓鱼执法”案、昆明“躲猫猫”案、河北保定越狱案、四川汶川地震应急管理等,然后组织学生分几个组展开讨论,接着由每个小组推选出主题发言人到讲台上发言,其他同学对发言人的讲话予以点评,最后由老师进行系统总结。这种案例教学模式贴近生活、贴近学生实际,能引起学生共鸣,激发学生参与讨论和踊跃发言的积极性。同时,这一案例教学模式能培养学生独立思考问题的习惯,提高学生的语言表达能力,能使学生把课堂上学到的理论与现实生活结合起来,收到良好的教学效果。
参考文献
[1]嘉玛.案例教学及其在国内发展现状[N].中华读书报,2003-08-06.
[2]戴维•奥斯本,特德•盖布勒著,上海政协编译组等编译.改革政府:企业家精神如何改革着公营部门[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6.
[3]陈世香,王志华.行政案例分析[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
[4]罗伯特•P.沃森著,竺乾威等译.公共行政:管理中的角色模拟与案例分析[M].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3.
[责任编辑:杜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