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再给母亲打个电话|给母亲打个电话

  今夜再给母亲打个电话

  

  李顺希

  

  我在申城求学,父亲在广西打工,母亲在家务农:我们分驻三地。

  

  在申城求学的日子里,我喜欢在每隔一个月的晚上八点整给母亲打个电话。因为,晚上八点——黄金时间,也是母亲结束了一天的劳顿刚好可以放松身心的时刻。

  

  时光悄无声息地溜走了:今夜,翻开手机的通话记录,才发现自己有一个多月没给一个人在家的母亲打电话了。最近的实验,让人很忙!因为楼内走廊里的信号不好,我匆匆地走下楼来,站在楼前的人行道上,拨打母亲的电话。

  

  今夜,夜空晴朗,雪白的月光温柔地洒在宁静的校园里,不远处的柳树的婆娑身姿清晰可见,而近在眼前的镜月湖也收起了平日的激情,此时变得安详而文静。一切都显得那般恬淡而美丽!

  

  电话通了。电话那头,母亲埋怨似的说,希儿,你已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我就笑了,然后忙着问,今天什么时候回到家里的,吃晚饭了吗,在看电视吗,今天累不累回答了我的问题,母亲很高兴地说,最近和村里的张大婶大清早六点就起床去后山的树林里采蘑菇了,收获还不少,采了一大篮新鲜的蘑菇,还给隔壁四婶送去了一串。过一阵子,我再去采,采回来把它们晾干,你回来了好做给你吃。这时,我就想象着,厨房里,坐在灶前的我把火烧得通红,跳跃的火焰带着我映在墙上的身影欢快地起舞。母亲则自如地掌着勺子。片刻,昏黄的白炽灯光下,渐渐褪色的四方桌上,一盘诱人的蘑菇正升腾起阵阵热气,这令人难忘的鲜美味道!这令人寻味的温馨情景!我很期待地说,那好啊。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开心的笑声。

  

  一刻钟后,结束了和母亲的通话,我准备上楼去。这时,电话又响了,是来自广西父亲的电话。父亲总是在快结束谈话的时候问我,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我略带遗憾似的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因为,我想,最近的日子是如此平凡,没获什么奖,也没有特别的新闻。忽然,我向父亲提起了母亲在家采蘑菇的事儿。谁知,父亲生气地说,叫她不要去,她偏要去。早上六点,山上露水多,湿气重。你母亲的身体啊!你劝劝她。父亲总是这样,刀子嘴!

  

  然而,父亲的话使我猛然想到,有一年,母亲挑着两大袋东西,从父亲广西那儿回来,可是没过两天,母亲就病倒了。我慌忙请来村里的医生。医生说,母亲受了风寒。看着医生手里的针头慢慢地扎进母亲的手背,我便有一种莫可名状的难受的感觉,那种针头慢慢扎进去的过程,给了我太深刻的印象。病愈后,母亲才想起,在南宁下车时,那儿已飘起了毛毛细雨。我便想象着那在风雨中挑着两大袋东西艰难行走的母亲的身影。

  

  因此,我想,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在不经意间就可能因似乎不起眼的原因而病倒了。有时,我们甚至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如此刻,母亲去采蘑菇。山上的露水就可能使母亲生病。怀着这样的担心,在结束与父亲的通话后,我再次拨起了母亲的电话

  

  回到楼里时,窗外的一切依然都显得那般恬淡而美丽!

  

  2012年1月2日晚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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