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明月_情是故乡浓歌词

  离中秋节还有十多天,母亲打来电话,问我们过节回不回小镇。母亲的话语有惶恐,也有期盼,惶恐,是母亲怕我们上班,耽误我们的工作。期盼,是我在武汉上学的儿子十一要回来,母亲是想让我们都回去,解一解她的思念之情。

  

  父亲,母亲都已七十多岁了,生活尚能自理。前几年,我跟他们商量要在本市买一处房,让他们到市里来生活,我们也能对他们有一些照应。可他们拒绝了,理由无非是什么楼房住不惯,见天脚不沾点地气人就不舒服。什么隔壁左右都不认识,也老死不相往来,没劲。之类的话。我心里明白,他们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也离不开生活了一辈子的故土,离不开热心快肠的老街坊

  

  直到我再三说,一定回去过节,母亲才乐呵呵的放下了电话。

  

  其实,父母亲生活的小镇距市里不过5公里路,打个车,抽一支烟的功夫也就到了。虽说我离开小镇到城里工作已30余年了,逢年过节一般都会回小镇跟父母亲团聚。所以,我对故乡小镇的印象也从未淡忘过。

  

  故乡小镇是一座滨临长江的千年小镇。  

  与现代化的都市相比,故乡实在显得有些渺小,有些苍白,有些寒酸。  

  虽说故乡已是老态龙钟了,但她始终是我心中的圣地,是我心中永远的桃花源。

  

  儿时的记忆中,故乡是多么浪漫,多么秀美,多么诗情画意啊。一条曲曲弯弯的长约3华里的老街贯穿东西,站在高处看,老街就像一条向西昂首的巨龙在江坡上嬉戏;老街中间是一块块溜光水滑的青石板,灰色的白色的黑色的错落有致,犹如一把长长的琴键,千百年演绎着老街安详而宁静的岁月情怀。不宽的街道两旁是一排排造型各异的木板房,伸出去的瓦掾犹如伞盖,连成一片,就成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长廊。即便是下雨天,到街上走一遭,也不用担心雨水淋湿了衣裳。

  

  小镇的木板房大多为两层结构,楼板都是上好的松木或柏木。原来小镇地势低洼,每年夏天发洪水,整个小镇全淹没在水中,小镇就像漂浮于汪洋大海中的一只小船。小镇人只得蛰伏于较狭小的阁楼上,一呆就是三个月。相互往来只能靠一种小巧的鱼划子了。欣喜的是,解放后当地政府急人民群众之所急,在1954年带领群众沿江修筑了牢固的大堤,小镇年年水患的日子才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水能覆舟,亦能载舟。小镇的崛起,发展和辉煌都得益于水。小镇有天然优良的水码头,在交通不发达的时代,小镇就成了十里八乡往来的驿站,成了进出货物的集散地,成了商贾们的乐园。上重庆,下武汉,每天往来的船只有上百艘之多,仅数千人的小镇上,各种饮食,百货,服务等商号就有上百家

  

  古稀之年的父亲跟我讲起小镇来总是滔滔不尽,高兴了,会抓起酒瓶往酒杯里再续上一些

  

  记得去年回小镇过中秋节,母亲拿出了月饼直往儿子手中塞,儿子直皱眉头面显痛苦头摇得似货郎鼓。我赶紧打圆场接过,一口气吃了4个。月饼是小镇上的手工作坊做的,没有花哨的包装,可那香那甜那脆却直入心扉。

  

  儿时的记忆中,与小伙伴们相邀着,曾在祥和的街道边痛快的玩弹珠,打陀螺;曾在忽明忽暗的巷子里玩捉迷藏;曾在幽明的月光下争先恐后学舌从茶馆里听来的武松打虎,鲁智深倒拔垂杨

  

  儿时的记忆中,过年了,家里才会有一点蚕豆,花生,那都是为客人准备的。家长高兴了,才犒赏我们兄妹一些,月饼可是希罕物,只有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母亲才给我们兄妹一人发一个,兄妹几个都是咬上一小口再包上,玩一会儿,心里痒了,再打开包装咬上一小口

  

  儿时的记忆中,夏夜,酷暑难当,每家每户都会在自家门前摆上一把躺椅,一张竹床。兄妹几个疯够了,累了,便或卧或躺在竹床上。母亲手中的芭蕉扇会不知疲倦的扇动,我感到周身的凉爽畅快,那种感觉让我直回忆到如今。辛苦了一天的母亲经不住我们的纠缠,又开始讲不知已讲过多少遍的奔月,嫦娥,吴刚。月亮为什么一哈圆一哈弯呢?月亮为什么一哈明一哈暗呢?为什么我走月亮跟着走呢?我也傻到总是问几乎相同的问题。并无多少文化的母亲语塞,睡吧,睡啊。母亲柔情地催促,才让我们安静下来。

  

  月光如银。在甜蜜的睡梦中,故乡明月温暖地照在我身上,我接过了母亲递给我的月饼,我又一次闻到丹桂飘香

  赞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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