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主的短暂情缘]如此短暂的情缘

  某人上夜班,我去送她,和她并排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脚下踩着秋风拽落的枯枝败叶,沙沙作响,就像听过的小夜曲,轻柔而让人有放松的感觉,月色破碎斑斓,虫鸣在草丛里缓缓吟唱,诗人的轻诵也不过如此,自然的万籁静听时,便是一部赏心的曲目。和她无声地走,然后在小区门口看着她骑着单车而去,小小身影淹没在街灯的深处,渐渐消失。

  我想我一个人的夜晚是寂静的,还不如到公司宿舍睡觉去,明早好多睡会儿,往回走时便有了如此打算,手插在裤兜里,风触摸在脸上有些微凉,这个秋天缓缓进入,前天二十七八度,昨天二十五,今天就只有二十度了,而最低可能只有十几,本还想着再穿几天单衣,却不得不带着外套到公司去,这些日子口腔溃疡一直困扰着我,上火,却又无奈地忍受着这般疼痛的折磨。

  开车经过集市的红绿灯时,那里真的很热闹,卖手抓饼的,肉夹馍的,烧烤的浓烟在小摊二百瓦的灯光下弥散在拥挤的人群中,还有高声叫喝卖牛皮腰带的,一手持喇叭,一手高扬腰带,军用,军用腰带,十年不坏。

  绿灯迟迟不亮,我就得一直忍受着这种喧哗的环境,关上车窗,向前看,等待

  我想起我曾经和一个女孩子站在十字路口等待信号灯变色的过程,从红到绿,再从绿到红,就一直站在那里,就像在看天上的星星闪烁,而乐此不疲,却从不说话,我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或者是在等待流星的出现,或者是在等待残月的消失,总之,那夜,天空有朦朦的细雨,湿在我们之间相互牵着的手背上。

  有许多事,路过岁月的河水,都已经浸的泛起白色涟涟的光芒,一片空白,茧在上面越积越厚,只能是偶尔冒出来的想念,才会想到曾经的某件事,某个人,在一定的环境里,会有一个念头忽现,而大多的时候,过去都淹没在灰尘下,抹平在平平淡淡的俗世里,相笑甚欢,相对无言,便是生活的俩种方式,要是再来次汹涌澎湃的过程,早已没了那份心情。

  过了红绿灯,一三轮车上装着许多小宠物在出售,我的油门还没有踩下去,在他的摊前几米位置停下,我只是想看看,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

  嗯,鸟在笼子里上下乱跳,眼色里满是随遇而安的淡泊,看着围观的人群,毫无胆怯之心。

  小狗倦在一起取暖,头埋在一起,我看不到它们的表情,于是抬头看摊主的样子,满脸胡茬,肤色黝黑,健硕的十足一个东北汉子模样,很难想象他照顾这些小家伙的生活动态。

  还有一窝小兔子,黑白相间的,灰色的,纯白纯黑,都挤在一起,甚至有一只还抬起头来看看我,耳朵竖的老高,胆大地还向我这边靠了靠,我笑着用手指去拔弄它,那绒绒的纯白皮毛,一下子触在我的手心里,有一种温柔如水的感觉,我抚摸着它,就如怜爱一个孩子,拍拍它的后背,再动动它的小腿,奇怪的是那粉红色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我,让我心生怜悯。

  我和摊主砍价,八十砍到五十,最后他同意三十成交,外加一只笼子。

  我拎着笼子中的小白兔向车中走去,忽然有种带它回家的感觉,也突然间觉是,我身边多了一个需要呵呼和需要付出爱心的生命。

  是否就不再寂寞了,尤其是在深夜归来,或四点起床,它都会用它粉红色的眼睛迎我或送我。

  我不知道,至少我会在睡前会对它说几句话,或在清早上班前向它挥手告别。

  我把它放在车前,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它,它有点紧张,随着车子的巅动,有些不安,在笼子里转来转去,我便放它于副驾位置,黑暗便在那里淹没了它。

  我想给它一点吃的,在经过一片效外的农田时,我将车停在路边,开了门下车,才发觉今晚的风很大,不禁打着哆嗦,就是身着外套都有了冷嗖嗖的感觉,我裏紧了衣领,走向农田,随手抓了几把杂草,那些田地本来是种植的黄豆之类的农作物,现在都已经收获了,只剩下零零落落的野草留在那里,没人去理会,当我坐在车上,关上门时,才想起,这些野草应该也是主人不喜欢的,他们会不会在上面撒了农药,达到除尽的目的,这样一想,便有点迟疑是不是不能给小白兔吃,如果那样,让它命伤我手,岂不罪人一个。

  还是放弃了,后来在宿舍楼下偷了人家种在绿色的带里的一棵小菜才算完事。

  进了宿舍,那些大老爷们个个惊叹不已,哇,这么个小东西,你从哪捡的?

  我买的啊。

  谁都不信。

  你买它干嘛啊?

  好玩呗。

  它要不停地吃,有时间照顾它吗?

  一时语塞,大男人啰嗦的不行,我不言语。

  多少钱买的?

  三十。

  哇,那么贵,人家十块钱就能买到。

  我心里说,你们这些坏人,干嘛要一次次地打击我。

  算了,有缘不在价高,我喜欢就行。

  它蛮矫气的,一不留意就会死了。

  能不那么说话么?

  死,多难听的字眼,又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议论纷纷一阵便散了,终于我们可以单独在一起了,我想应该给它起个名吧,看它白白的,叫小公主吧。

  然后就小公主小公主地叫。

  空间有一位朋友问,说不定是个先生呢。

  也是,不过,后来我看了看,嗯,是个女同志。

  有时我想,这家伙会说话多好,或者像小狗小猫会出声也是好的,可是它就是默默无言,在笼子里摆各种姿势逗我,一会儿挠挠痒,一会儿抓抓脸,我还放它出来,在桌子上跳来跳去,长长的耳朵让我想起女生的蝴蝶结,在脑袋上飘来飘去的风景。

  我就着灯光在手机上写文字,旁边便是活泼好动的它,以前都是我一个人静静地沉迷于自己的文字世界里,身外是寂静的,也是静止的,而现在,小公主在我思维之外文字以外的地方,不远,走来走去,无声,默默相陪。

  不发表观点,不扰我的世界,只要你看它,它便用眼光温柔地看你,你不看它,它便不在你的世界里。

  我多喜欢这样的境地,凌晨十二点,我打电话给还在上班的某人,未接,便悻悻地睡了,关灯之前,我又看了公主一眼。

  宝贝,我睡了。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室友在家里逗它,放它在屋里撒野地跑,童心在某个媒介之下便得到无限放大。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我一直如此认为,从把公主带回来那一刻起便是,就如我和某人的生活一样,淡淡而不失浓情,虽无法在爱好上时常交流,却也有着相辅相成的融洽与甜蜜。

  无意中听到室友说,这东西(嗯,在他的眼里就是一物种)会有一种难闻的气味,时间久了,屋子里会散发。

  屋里会有公主的体味。

  我听在心里,一种情绪渐渐弥撒开来,那是一种已知后果的预测正慢慢占据我的心,我没有接他的话,继续用手机拍公主的照片,上传空间,然后逗它说话,晚上睡觉时对它说,晚安。

  我给一位在昆山打工的西安女孩发短信,说小公主送给你,好不好?

  那女孩很漂亮,我时常想起她会说话的眼睛。

  她回复说,我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去养它呢?

  我便对着小公主重复她的话,人家都自身难保,没人要你了。

  一下子就觉的好心酸,早知道这样,我干嘛带它进入这个环境里来呢,或许另一个买家会给它更好的归宿,真的是罪人。

  十月十五号清晨,我拎着公主,走在还有星辉的上班途中,然后在公司门口,交给了那个带浓重四川口音的门卫大哥,我说,送给你,我只是没时间喂它而已。

  大哥有点木然,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那种礼节性的感谢和附和性的笑容挂在脸上,让我觉的我将公主强逼到一家流氓土豪家,送进深潭里。

  后来在我进进出出中,我发现公主关在笼子里,被摆放在门外的角落,汽车扬起的灰尘落在它纯白而绒绒的皮毛上,灰朦朦地似换了衣裳。

  我曾停下脚步,蹲下来去看它,它却闭着眼睛,不看我,我为见不着那双粉红色的眼睛而心生难过。

  同事们偶尔拿它取乐,也会一并带上我的名字。

  但,不久都会忘记,公主会消失,我也不会记得。

  就如生活中曾经遇到过的人或事,有时是自己一手导演的结局,本以为会花好月圆,却终会落了个残瓦断壁才算落幕。

  某人不知道,可能永远不知道我和公主的这一段有始无终的情缘。  赞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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