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_母亲•稻草人•野猪

  母亲书没有读几多,但在我的眼里是有智慧的。她的智慧来源劳动,是劳动让母亲长了脑袋。这是一真理,在后来的许多的事情都得以证明。劳动的历炼是最好的学习,一切创造发明都是来源于劳动实践。母亲每天是日出而作,日落而休,忙里忙外,从未见她安下心来,那怕是在凳子上待上片刻。每次刚见到她坐下来,可凳子还没有被捂热,她又起身忙了。母亲这一生大概是从那时起开始恋上了劳动,以至于后来不让她劳动,她倒反觉全身不舒服。

  故乡的稻田大多在山脚下,山上长着茂密的松树,杂柴,那是野猪们最好的家。野猪专干坏事,地里的番薯、稻谷全遭过它的殃,所到之处,全是一片狼藉,颗粒无收。见着自己辛苦创下的劳动果实被无情地糟蹋,母亲的心情很是不好受。野猪白天见不到影子,也许是怕人,所以常常在夜间活动。夜里,当人们都已熟睡的时候,坏蛋们就出来散步了。一头公野猪,一头母野猪带着它们的崽子们从山上窜下来。我和母亲在田间守夜,见它们来了也不敢靠近。因为野猪一旦发起野性、兽性,人就要受其害了。村里就曾有人受到过此类的伤害,好在躲得及时才幸免遇难。见野猪从山上下来,我们就连忙点起草垛。火烧的得很旺,野猪怕火,很快就窜回山上去了。可人哪有那么大的精力,白天要忙碌,夜间还要守夜看守稻田,着实很累。为了赶走野猪,母亲竟然仿制成一个稻草人。

  三四根竹枝成为稻草人的骨架,几小捆黄稻草就是稻草人的肌肉。破旧的小毡帽或是宽大的荷叶便是稻草人的帽子。身上披一件男人的烂衬衫,偶尔手上还捏一把芭蕉做成的扇子,说是捏其实是用细绳绑好挂着。就这样稻草人便开始担负起看护稻田的职责。起初,还是挺管用,野猪居然不敢来骚扰,我和母亲也能睡个安稳觉。那年我家的收成比往年要强多了,母亲也很是高兴。

  可是待到第二年,再次使用的时候就不管用,野猪还是照样来。也许是此野猪非去年的野猪,也许是见稻草人不吃不动不睡,非人也。所以才敢如此造次,有好几次居然将稻草人掀翻在地。望着被野猪糟蹋的稻谷,母亲很是伤心。要知道,从播种到插秧到施肥到捉虫再到最后成熟,每一个过程无不浸透母亲的汗水,况且全家的经济来源全靠这几亩地。现在庄稼毁了,没了经济来源,这叫母亲如何不伤心。

  伤心归伤心,生活总还得继续。后来,母亲又想了一个新法子。先扎一个稻草人,在扎一捆长长的稻草,然后每隔五十米的地方放一个鞭炮,待稻草烧到五十米时鞭炮就会燃放一次。这鞭炮声像枪声,足矣怔住野猪。那时老家每年到了冬季,村里人都会用猎枪去打野猪,野猪们很怕枪声,因为枪声对它们来说意味着死亡。这一招果然灵验。那个季节我家稻谷没有被破坏,当黄澄澄的稻谷收回家时,母亲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灿烂。

  在后来退耕还林,那片稻田地成了林子。野猪也不再来了,稻草人也就退出了自己的舞台。我的母亲也再不用为一日三餐而操劳与奔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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