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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远方的世界有什么,远方的世界是什么?梦,是情!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正值夏季。小叔开着车子,阿弟、阿妹、阿姐、小婶,我们一行人坐在车里。第一次走进海港,没有船,早晨灰蒙蒙的天和海水连在一起,宽广而辽阔。将近中午时到达了目的地,太阳停在了正当空,远处的一切变得宽阔起来,深绿的草地,远处木质的欧式建筑,一排排的海滩躺椅,巨大的遮阳伞,在阳光的照射下明亮而耀眼。人工的沙滩,海水很浑浊,游人很多。我不会游泳,下了水就没往深水走,阿弟刚学会游泳不久,下了水就开始了他的征程。阿妹和姐姐走在一起,拿着相机到处捕捉风景。小叔找来冲锋船,集体上了船,船体在海水中快速的推进,船尾被激起高高的水花,风放肆的吹拂,所有的欢乐与美好都在这片刻间释放,随着船体转向时腾起的高高波浪,惊叫声一片,钱换来的片刻消遣。

  

  海潮拍打着海岸,阳光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借着此刻的美景,将自己的身影停留在相机里。无所谓的游走,欢笑的空旷,不远处的人工塔播放着音乐,轻柔而舒缓。在镜头前还是那个孤傲而张扬的自己,也许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至少在离去时,显得寂静而无声。车子再一次的穿过郊区,来到繁华的城市中,与陌生人擦肩而过,每一路口都有一盏红绿灯,在默默的倒数着你离去的时间。那一年,我在天津。

  

  小叔在天津待了几年了,最开始跟着别人干铁艺,熟门熟路之后,在外面办起了自己的铁艺铺。那一年举家跟小叔在老家办了婚礼,婚礼过后小叔带着小婶去了天津,租住在临近一所学校的两间破房子里。生意渐渐有了起色,招了一些工人之后,小叔也当起了小老板,开始在外面跑业务。摸爬滚打久了之后,认识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倚仗着熟人开始做起了为建筑工地提供钢材的生意,几年下来,生活也宽裕起来,也在天津购买了住房。我们四个小孩跟着小叔到处走,海鲜楼,豪华火锅店,狗不理包子总店。钱是个好东西,吃得下华贵,咽得下糟糠,对于我,走到哪里都是一样。

  

  那一年重庆的房子刚刚装修完,家里拿不出过多的现钱,同时承担我与姐姐的机票。小姑给爸爸打电话,一句机票的钱我来付,给父亲一个下马威,天津之行才得以顺利实现。下了飞机,看到最先到达的阿弟和阿妹,小叔拿着车钥匙冲我们挥手。来到家里,奶奶又老了很多,头发比我记忆中白多了,握住奶奶的那一双手也粗糙了许多,皱纹更深了,奶奶留起了短短的头发,穿着也时尚了很多。小叔的房子没有多余的房间,四个人住在临近的旅馆里,早晨奶奶第一个过来,送早餐。第二天不敢贪睡了,早早的起床,去看奶奶,老人的一颗心,能领会,不忍看着那单薄的身体为我而劳累。

  

  陪着奶奶去超级市场,握住奶奶的手过马路,一路上都在听奶奶说话,讲往事,讲现在,讲生活。买完东西我提着出来,奶奶却执意到旁边的麦当劳去给我买炸鸡腿,我试图阻拦,告诉奶奶自己不吃那些东西。奶奶并不理会我的说辞,口里一直念叨着,现在不像以前了,这些东西我们也能吃了,我停在门口挪不动步子,看着奶奶单薄的背影通过玻璃窗印在我的目光里。是啊,现在不像以前了,我又怎能忍心去阻拦那一颗想要去抓住旧时光的心,奶奶捧着鸡腿,我拿在手里,像一个曾经的缺憾,一个想把最好的东西,还想留给这个即将20岁,高出他一个脑袋的孙子。

  

  待了几天也要离去了,小叔驱车将我们送去了车站,临行又是大包小包的礼物带着。火车穿行在大地之上,旅途的时光被拉的很长很长。旅行箱中的书籍,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书,也被翻到了末尾。窗外不停交织的画面,车内燥热的空气,静静的等待时光的流去。带着我,去一个地方,一个家,不是流浪。

  

  家,哪里才是真正的家,在远方。

  

  记忆里,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还记得每一次的夏夜都会在户外打地铺,躺在那里,听着大人们说话,睁开眼睛就是漫天的星空,撒播在银河里,还有会移动的小星星,大人说那是人造卫星。有天夜里突然起风了,要下雨,大人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屋,我坐在河沟旁,这样的夜,这样狂妄的风,是凉爽,是沉静。黑暗里传来二奶奶的声音,我答应着,二奶奶坐在了我的旁边。我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二奶奶问我坐在这里干什么,我没有回答,两个人都在这样沉静的夜里静默着。二奶奶突然开口说,以前你乐意哥也喜欢在这里玩,这里他熟悉,你们还一起玩过泥巴。话突然断了,又是深深的沉默,我回头,夜太黑,我看不到二奶奶的表情,她的的剪影在黑暗中清晰可辨,她摸摸我的头,说了一句,回去吧,站起身,走开了。那时太小什么也不懂,后来回想起这一幕,才明白有一种东西叫思念。

  

  乐意哥小学没有毕业就下了学,家里农活帮不了多少,没过多久就听说有一个马戏团来招人,二奶奶就把乐意送了出去,临走马戏团还留下了两百块钱。谁知这一别就没了归期,最开始还听二奶奶说有电话打回来,说话时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孩子虽小,已经开始为父母分担责任了。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直到没有一个电话,从此没有一丝音讯。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生死都成了谜团,想念,想念,像那个雨夜一样凝重。几年之后重回故乡,踏进二奶奶家的门,我的声音她还是那么熟悉,却只能用手来辨别这个长大的孩子,心酸,在内心徘徊。二奶奶说,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再见乐意一面,说话间,眼泪无声的滑落。那离去的人,你身处何处,又在何方,可知在你的故乡有一个深深牵挂你的人,或许你早已离开了这人世。

  

  远方,太遥远,遥远到只能回忆。

  

  门外又在吆喝着卖鸡崽,骑着自行车,后面的座位上拴着一个篮筐,黄色的绒毛,满满的一筐,叽叽喳喳的叫着。东家西家都跑了过来,他来挑来我来捡,一共要了几只,卖鸡崽的就记个地址,等到秋天再来收账。家里养的猪,等到出圈的时候,再来给猪崽的钱,那个时候人与人的信任就是这样的简单。小学是在大觉寺上的,之所以叫大觉寺是因为这里以前是一个寺庙,寺里的和尚走后这里就改成了小学的教室。等我去上学的时候,学校已经有一些规模,临近的几个村里的小孩子都到这里上学。学校后面有一个死水河,小时候的冬天特别冷,河水结冰后,小孩子体重也轻,可以在冰面上行走,有次我还掉进了冰窟窿,被人拉了上来,因为害怕而不敢回家。校园的中间有一个花圃,里面种着各色的花,据说是以前寺庙里的和尚留下的,学校在扩建的时候也没有动过这个花圃,在不同的时节,就会有不同的花绽放。

  

  冬日里,窗户是用透明的塑料布糊上的,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背课文,语文课本,一篇一篇的背,体育课没有体育设施,连一根像样的跳绳都没有,更没有操场,老师就带着我们绕着农田跑步。乡村小学没有高中,如果有人考进了县城在小孩子的眼里必定是一件让人很羡慕的事情,大人们就会说,某某某考进了县城,要像别人学习。县城的世界某种意义上就像开启了另一扇世界的大门,是一条通往幸福与前途美好的道路。未来永远不是我那个小孩子考虑的一切,那一年我离开的家乡,在我的印象中故乡变得渐渐模糊,又渐渐清晰,总有一个声音在牵挂着,在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回家,回到故乡!

  

  终于我又回去了,村子里有了柏油路,路是全村人捐钱修建的,村里给这家三兄弟依次打电话,在外面有了发展,现在正是报效故乡的时候了。一样的冰天雪地,冬天已不是记忆中那样冷了,河水结了薄薄的冰,家的无人居住与残破就在眼前,还是记忆力那把锁,早已锈迹斑斑。挨家挨户的去拜寿,热情的迎接,欢笑的蜜语,欢笑里又有几根锐利的刺,似有似无的说出来,破落的人家,在外面当老板的人,怎么回想起我们来。父亲、二叔,听到了也只是淡淡的笑笑,我的不解,这才是我的故乡,我现实中的一切。那片伴我成长的荒野地被开垦了,那个曾经蝴蝶飞舞的天地,我因为捉蝴蝶而不小抓到了龙蜂的荒野地,生长着嫩绿的麦苗,从此我精神的故乡,渐渐地散去了。

  

  远方,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远方。

  

  一直都在回忆家乡的夏夜,那漫天的银河,那散落在银河里的星星点点,记忆在脑海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模糊,反而让我更加的清晰和深刻。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梦想,在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能有一片星空,是属于我,那样的两个人能靠在一起,仰望那一方星河,温暖的海风,温柔的夜,安然入睡。

  

  小时候梦想能当一名警察,被问及为什么要做警察,因为第一个要把父亲关进监狱。走过的路途,随着年岁的增长,梦想却也在一天天的改变。日子一天天的度过,长大了,知道了什么是无聊与孤单,生活给了我一份自由,无论是什么样的抉择,父母从来没有干预过我,只要有想法,只要是好的,得到的都是支持。学吉他时母亲的赞许,写毛笔时,母亲拿着我写的字说了句,有点味道了。在高考之前,告诉母亲自己想当一名教师,母亲轻描淡写了说了一句,好啊。对于未来真的会走向一条什么样的路,我没有真正的去预想过,只有那一方星河永远都在我的脑海中盘旋。

  

  想来自己总是一个没有太大梦想的人,没有年少依剑天涯的披荆斩棘,也当不了那个未知世界的引道者。仅仅这样一个平凡的人,有着自己一点小小的爱好与喜怒哀乐,这样一个平凡的世界,守着一个平凡的人,工作换来的生活,闲暇时旅行的意义。欢笑与痛苦,幸福与眼泪都要明白才有意义。

  

  长大了,才渐渐明白,远方真的很远,很远!

  

  Ps:本文写于2013年12月13号,几个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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